阮轻暮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懒洋洋,极少时候,才会偶然戾气横生,偶然肆意大胆。
这样看过去,只见他鼻梁秀挺,睫毛密
秦渊从茶几上拎起串晶莹剔透玻璃脆葡萄,放在小桩面前,做个请吃动作。
小桩呆呆地盯着,却不伸手去接。
阮轻暮走过去,亲自把葡萄揪下来几个,递到小家伙嘴边。
小哑巴这才张嘴吞,进嘴巴,眼睛就怯生生地亮。
毕竟是昂贵新疆火焰山品种,空运过来,保着鲜,从冰箱里拿出来会儿,微微有点凉,又不至于冰嘴,吃着正是最好口感。
……
秦渊站在电梯出口,打开密码锁,看看直有点发愣阮轻暮:“到。”
阮轻暮“哦”声,终于回过神。
小哑巴跟在他后面,怯生生地停在玄关,不敢进来。
他长在乡下,这种地方辈子也没见过,光滑地板亮可鉴人,硕大沙发柔软又气派,餐厅里餐桌上摆着雪白马蹄莲,比他见过任何饭桌都大。
人,这个人好像也依稀问这句:“该认识你?”
果然什都不记得。
连他都不记得,又怎会记得过去他身边小随从。
可他以为会有点不样。毕竟上辈子他死后,小随从看到秦渊披星戴月、仗剑而来,就忽然嘶哑着嗓子,重新学会开口说话。
明明已经失声那久,明明对直追杀他秦渊恨之入骨,可是这孩子竟然也分得清,谁才是真正能为他恩人报仇人。
“不吃人家给东西,不是他家教好。”阮轻暮淡淡地说,“是因为以前在亲戚家,要是敢和那家孩子抢东西吃,就会被打。打得多狠,自然就不再敢主动去拿。”
秦渊默默看着小家伙,蹲下身子,轻轻摸下他头:“以后就好。”
阮轻暮点点头:“那倒是。”
在姐姐身边话,总不至于被打,也不至于缺衣少穿。再怎说,他妈也会照看着点儿。
秦渊默默瞥他眼。
阮轻暮先进房,把书包和饭盒手忙脚乱地放下:“对,要换鞋吗?”
秦渊看看小哑巴瑟缩模样,伸出手臂,把他抱进门:“不用,没小孩子拖鞋,别拘束他。”
小哑巴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着,阮轻暮看着都替秦渊脚疼,慌忙板着脸吓唬他:“不准动!”
秦渊把小家伙放在沙发上,安置好:“叫什啊?总不能就叫小哑巴。”
“姓庄,名字叫小桩,他姐姐说,农村都取贱名,希望孩子像小树桩子样壮实。”阮轻暮叹口气,可没想到不仅不壮实,还残疾呢。
老实说,他死后魂魄飘荡着,看到这孩子字字血泪、磕磕巴巴地说那些所谓真相,心里是恼怒。
他不屑解释那些事,他傲气满满想要维护自尊,都忽然被人全都倒出来,看到秦渊那木然又悲伤表情时,他并不觉得有什开心。
他宁可这位名门少侠和别人样,认定他心狠手辣、死有余辜,最多嗟叹惋惜几句,又或者在月明星稀晚上,偶然想想他,然后就去过他前途似锦好日子。
也绝不想他为自己,去和那些人当面对质、生死相搏,最后条命换六条命。
自己死都死,再搭上别人条大好性命,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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