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冷笑声:“方离你给听好。个人恶心,只会因为他真害人,或者心肠坏。”
他声音平静,又傲气:“至于那个人怎离经叛道,怎特立独行,和别人有什相干?”
方离摇摇头,声音哽咽:“可没有特立独行啊……特别特别想,和大家样。”
阮轻暮叹口气:“没有关系,就算和大家不样,其实也没什。”
他想想,努力斟酌着字句:“你是只爱穿女孩子衣服,还是……觉得自己是女孩子啊?”
阮轻暮睡在李智勇他们寝室里,等会儿,起身下床。
他悄悄走到拐角楼梯时,已经有个人影坐在楼梯上,等在那里。
墙角绿色逃生应急灯幽幽亮着,照得四楼和五楼拐角有点阴森,方离那瘦削身影缩在那儿,半边脸上映着银色月光,半边脸上映着应急灯绿光。
阮轻暮踩着拖鞋,慢悠悠地挨着他坐下。
地上有点凉,他叹口气:“说你吧,真会挑地方。这脸半白半绿,也就是事先知道,不然也得吓疯掉。”
方离依旧不吭声。
“行,你真不想说,就算。”阮轻暮点点头,转身要拉门,“早点睡。”
身后,方离终于颤着声音开口:“阮哥,是。”
阮轻暮转过身:“什是你?”
方离声音微弱:“你刚刚看到人……是。”
卫生间门响,个黑乎乎人影从里面走出来,方离声音小小:“阮哥,刚洗澡呢。”
阮轻暮看着他身影,眯起眼睛。
半晌,他才点点头:“哦,刚回来啊?”
“嗯……”
阮轻暮忽然冷不防伸手,抓住他胳膊,把将他拉进卫生间,关上门。
这些天,他和秦渊也有抽空上网搜搜相关知识,还是有点
方离木然低着头,没说话。
“你是故意吗?在舞蹈室里黑灯瞎火地跳舞,还穿着……”阮轻暮挠着头,把“女装”两个字咽下去,“多吓人啊。”
难怪男生中直传说文体楼夜里有鬼,方离这样偷偷在那里跳舞,看到人来就逃,谁遇上不怕啊?
方离终于低声开口:“阮哥……你跟说实话,是不是很恶心?”
他低垂着头,细瘦修长脖颈像是快要断样:“阮哥你人好,就算觉得看不惯什,也不会真说出来。可是……觉得好难受啊。”
阮轻暮盯着他,声音很低:“你在干什?大晚上,已经吓到人好几次人。”
方离沉默着,片安静中,有极细微啜泣声响起来,压抑又悲伤。
阮轻暮深深吸口气:“等老师查完房,在楼梯口等你,十分钟,不来就回去睡觉。”
……
男生宿舍楼查寝般在熄灯后半小时内,值班男老师挨个房间用手电照过去,查完最后间,打着哈欠,回楼值班室。
白竞和寝室里男生都有点蒙:咋这是?什事这神秘?
已经熄灯,卫生间很小,里面狭窄又暗黑。
阮轻暮背靠着门,抱着手臂,双眼睛在暗夜里灼灼闪亮:“晚自习那早就走,熄灯才回来,忙什呢?”
方离缩在角落里,声不吭。
阮轻暮轻轻叹口气:“没窥探你隐私意思。是拿你当朋友,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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