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是他妈过去在舞台上光彩绽放照片,屋子里片冷清,就只有那些东西陪着他。
照片上妈妈笑得好温柔,跳舞样子也超级漂亮,和平时那种歇斯底里完全不样。
所以,跳舞才会叫个人美起来,温柔起来吧?……
他妈身疲惫回家时候,看到他化着妆、跳着笨拙舞蹈,不仅不会生气他把她化妆品弄花、把她漂亮演出服弄脏,反而还会抱他起来,笑吟吟地亲他下。
他用尽全身力量,终于把那些舞跳得越来越像模像样。
“妈生时身材走样,加上爸事对她打击特大,事业就荒废段。结果想要振作时候,她A角又被那个抢爸女演员给抢……从那以后,她就精神状态不好。”
阮轻暮皱眉,忽然想起那次和方离通话时,听到女人狂叫。
“怎个精神不好?”
方离声音有点绝望:“狂躁和抑郁混在起,精神病种。吃药后就好点,发作起来就挺吓人。”
阮轻暮犹豫下:“你就这和她起过啊?”
云山雾罩。
性别认知障碍和异装癖,是不同概念吧。
看方离闷着不吭声,阮轻暮又觉得后悔,赶紧挥挥手:“算算,当没问。总之句话,你无论啥样,都是朋友。”
暗夜里,方离动不动,半天后,肩膀微微耸动起来。
阮轻暮狐疑地低头去看,果然,微弱月色下,方离在哭泣。
而那样个拥抱、个亲吻,好像是他能得到极少亲情瞬间。
阮轻暮嘴里低低咒骂句:“艹!”
同样是没有爹,同样只剩个妈。可是他妈至今说起他那个死鬼老爸时,还是带着笑,更是把他这个唯儿子当
方离默默流着泪:“嗯,她平时能生活自理,大部分时间都挺正常,也不到住院那严重。”
传统歌舞团本来就效益差,正经演出赚不到钱,越来越多年轻舞者都外出去找活干,他那个离婚爸没脸见他,没过几年也从团里离职,消失在北漂大军里。
只有他妈执拗,哪儿也不去,满心里还是过去荣光。
就连他家邻居和她妈因为日常琐事吵架时,都会冷笑着讥讽句:“还以为是过去呢,场场A角、花团锦簇,全团都捧着你?……”
方离发会儿呆,才又说:“小时候那几年,她不服气上不台,天天发狠去台里练功,也不送去幼儿园。个人被关在家里,没玩具、没小伙伴,就只能找到妈化妆品玩儿,还有妈衣柜里五颜六色舞台服装……”
“阮哥,……也不知道。”他小声说,“那个样子时候,会觉得特别开心。特别是跳舞时候。”
他狼狈地举手,擦擦脸:“小时候……没上过幼儿园。妈是歌舞团跳民族舞台柱子,直是A角,后来因为爸事,才生病。”
阮轻暮静静听着。
“不是那种身体上病,是精神上。”方离小声说,“都不知道爸长啥样,只知道他和妈原先是舞台上搭档,人人都说他们天作之合,特别般配。可他在妈大肚子怀时候,就和团里另个女演员好上,被妈抓个正着。妈性子烈,直接就和他离。”
阮轻暮点头:“哦,人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