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到快要开饭前。那里依旧是空。
坐在茶几上,秦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心里空落落,半晌终于咬着牙,对着旁边秦祝枫低声开口:“爸,妈牌位……是不是放在哪里,去拿下?”
秦祝枫呆呆,终于恍然大悟,有点狼狈地叠声叫:“清琏,清琏你来下!”
魏清琏穿着身丝绒夹袄,颜色粉嫩,笑盈盈地过来,看秦祝枫指指那处空白案几,好像吃惊,赶紧抱歉地笑:“哎呀,忙活年夜饭太忙,竟然忘。”
她扬声冲着边佣人叫:“吴姐,快去储藏室,把牌位和香烛什都拿来。”
秦家别墅里更早早布置上中式大红灯笼和春联,庭院里新采购大株金桔树和各种时令花卉,姹紫嫣红,在银白片庭院里,反倒显得喜气又洁净。
从大早开始,家里厨房就热气腾腾,魏清琏指挥着佣人,开始忙活年度年夜饭。
秦渊早上起来,也没再在房间里刷习题,而是陪着小思泉在户外玩会雪,再回到别墅客厅时,时间已经快到中午。
他们这里是晚上是年夜饭,中午这顿就和平时样,吃得简单些。他和秦祝枫面对面坐着,父子俩边吃边聊,秦渊却吃得有点心不在焉。
他眼角扫过客厅最边上那处小厅柜上,空空如也,没有像这多年样摆放着东西。
,没人会记着每年变阴历生日。
秦渊说:“不会,都是过阳历。”
阮轻暮心情忽然跳跃地如同小鹿:“那你回来,给你补庆祝阴历生日。”
秦渊声音柔和,眼睛里方才困倦也渐渐散去,恢复清明透彻:“嗯,想看生日礼物。”
阮轻暮笑,微微有点得意:“这就去取呢。”
她贴身使唤好几年佣人吴姐答应,小跑着去,会儿手里搬着个箱子出来。
不知怎,刚
本地风俗是在家里客厅留个小案几,平时不摆放,到年节时才摆放上家里长辈和至亲牌位,面前放置些简单火烛和果品,表示点祭祀心意。
在老家院子里住时候,年年都是这样过,他妈妈死早、更是死于非命,本地风俗里就更加要记得祭奠,图个告慰,也图个死去人在阴间看到至亲惦记。
就算是搬来这里,去年春节时,这里也依旧在过年时摆放过几天。也并没有大张旗鼓,更没有摆放骨灰什,只是做个小小简易牌位,和长辈们牌位放在起。
去年这个时候,他和父亲在开饭前,都简单地供过几支香,他还亲手摆过果盘。
可是现在,那里是空。
两个人默默在视频里对视忽儿,公交车报站声响,阮轻暮跳下车,看着秦渊要挂电话,阮轻暮又忽然低声叫:“等等!”
身边街道行人匆匆,没人注意,他悄咪咪地单手对着屏幕比个小小爱心手势:“小病人,记得吃药去。”
望着屏幕上迅速飞红起来俊朗面庞,他飞快地把手机揣到兜里,低垂着头,把连帽卫衣帽子扯下来,挡住发烫脸。……
大年三十终于到。
今年除夕应景地下点小雪,城市里虽然被初雪装点得银白片,可是四处张灯结彩,也不觉得肃杀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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