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班这个大傻子是不是属猴,怎这爱爬树?夏天爬,冬天也爬?”阮轻暮凑在秦渊耳边,悄悄问。
秦渊也侧过脸,嘴唇在他耳边轻轻回答:“属猪
活动室里渐渐暖和起来,两个人安安静静,又和往常样学会儿,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十点多。
阮轻暮做完两套卷子回顾,放下资料书,掏出手机看会。
方离朋友圈有条新,周边雪果然下比本地还大。他穿得像个圆圆小球,正站在外地所艺术院校大门口,身边是棵大松树,双手抱着树身,正冲着镜头,清秀脸上都是笑意。
“抱着‘松’树呢,啧啧。”他小声感叹。
秦渊凑过来看看,笑:“嗯,看上去很开心。”
“这曲儿不好。”他忽然说。“什欢乐趣、离别苦,听着就难受。”
阮轻暮笑笑:“是唱傻大个呢。没唱和你。”
“哪个电视剧歌,网上能下到吗?”
“不,哪里都没有。小时候学。”阮轻暮想想。
上三楼,活动室里黑着灯,秦渊开灯和空调:“晚上还做题?”
功。更多时候,是秦渊拿着阮轻暮卷子高效地整理错误,然后阮轻暮点点改。
今天刚考完试,再刻苦学生也都松口气,玩牌打游戏,大多猫在暖气充足寝室里,文体楼这边空无人。
没有人踩踏,地上小雪积得也比校园别处厚,踩上去软软层。
四周片静寂,阮轻暮慢悠悠地踢着雪,嘴里轻轻哼着首秦渊没听过小曲,仔细分辨,唱正是刚刚黄亚随口提到、那首元好问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正说着话,外面寂静夜里,就传来些极微弱窸窸窣窣声,有什打在窗户上。
夜深人静,雪落无声,两个人耳力都极好,立刻就同时互相看眼。
秦渊飞身跃起,伸手关灯,两个人手挽手,悄悄把窗帘挑开条缝,往外面看,都瞪大眼睛。
大合欢树是落叶乔木,早就光秃秃地落下所有叶片,现在纸条上积满雪,这大晚上,虽然不能说天寒地冻,起码也是冷得够呛,怎会有人爬树?!
两个人眯着眼睛,等到那个身影渐渐爬高,都认出来是谁。
阮轻暮叹口气:“好啊,今天考试物理有个知识点不会,现在赶紧补补。”
秦渊想想:“要不要休息下,刚考完大考。”
阮轻暮随手揉揉他头:“男朋友站得太高,得抓紧点爬上山去。”
还有四五个月就高考,秦渊肯定要考去首都名校,自己再不努力,万真没考上同城学校可怎办?
真是造孽啊,上辈子,打死他也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这规规矩矩参加科举考试,还这悬梁刺股,就差没弄点囊萤映雪。……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小曲儿不像是现在市面上那些口水歌,曲调悠扬婉转,又带着悲凉古意,阮轻暮也没什唱功,可是少年人音色清亮,这样低低唱出来,回荡在雪地中,就格外动听。
秦渊默默听着,心里有种奇怪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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