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声音是陌生,清亮又恣意,另个是他儿子,语气却是他极少听过温柔,带着些宠溺味道。
他微微愣,不由自主地往那边走去。
门开着,地上铺着硕大整张羊毛垫,他儿子正躺在上面,旁边有个极漂亮少年并排和他躺在起,正托着腮看他。
屋子里暖气充足,两个少年穿着同款式散打服,雪白衣领都敞开着,脸上身上都有运动后红晕和汗水,个英俊温和,个眉目如画,说不出亮眼。
不知道刚刚说什,那少年忽然伸出手指,狠狠在秦渊脑门上弹下,凶巴巴:“呸,你个上门女婿,没地位,懂吗?……”
“你!”阮轻暮又扑过来,小心翼翼在他额头上亲下,“这人就心软,就喜欢垂怜小可怜儿。”
秦渊抬起双凤目,眉目含笑:“阮公子,人家怕疼,你可轻点。”
阮轻暮直直瞪着他:“警告你,别用这种表情看着老子,不然老子脾气上来,不管你到没到十八,就地把你办啊!”
秦渊不说话,半晌才不自然地轻舔下唇,微眯凤眼中波光潋滟:“其实……也差不几天。要办就办。”
阮轻暮又没辙:“啊啊啊,你滚!你到十八,老子还没到呢!”
阮轻暮眼睛蓦然瞪大,刚刚发出声“呜”,嘴巴就被盖住,清冽水被含着,渡过来。…
两个人肩并肩躺着,呼吸半天才慢慢平复下来。
阮轻暮忽然问:“你今年怎过年?”
秦渊声音平静:“不去那边。那房子在她名下,非要在那儿摆妈牌位,她难受,也觉得没有必要。”
阮轻暮怔怔:“那……难道你就个人在这儿?你爸不会舍得吧?”
刚说完,那少年眼角余光就瞥到门口他,忽然就愣,旋即跳起来。
秦渊愕然回头,也震惊地坐起来:“爸?你怎来?”
秦祝枫不知道为什,心里有那瞬间异样,可是又模糊地没抓住,他慌忙地笑着,冲着阮轻暮点点头:“小渊朋友是吧?欢迎欢迎。”
阮轻暮终于反应过来,连忙站直,礼貌地向他微笑下:“叔叔好,叫阮轻暮,是秦渊同学。”
秦祝枫恍然大悟:“哦哦,知道知道!老严和说过,
靠靠靠,秦少侠平时不苟言笑,冷心冷面,可是这本正经放荡起来,谁对上都得败。
两个人正有搭没搭地胡闹着,外面大门发出声极轻开锁声。
密码锁带指纹识别,进来人显然有指纹权限,拎着大包小包进来时,没发出太大声响。
正是秦祝枫。
他正要扬声叫儿子,忽然就听见健身室里动静,明显是少年笑闹。
上次他爸和秦渊聊过次后,父子俩感情虽然不能像普通家庭那样就此变得亲密无间,可是嫌隙终究消散不少。
把儿子个人丢在异地过年,他不信秦渊他爸真做得出来。
果然,秦渊摇摇头:“说不去,他也没勉强,只说再商量。”
阮轻暮轻轻吐口气:“反正你也有地方过年。妈可惦记你,前几天还悄悄跟打听呢,问你这个小可怜儿今天年是不是又得去后妈那儿。”
秦渊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扬起来:“谁是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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