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其宣弯起眼:“只是听说扬州知府有些难办。”
摇着折扇:“任他多精蛋官,总有办法对付。”
苏公子道:“扬州知府,是个清官。”
扬州知府周云棠是个清官,地道清官。
周知府是朝廷里倪阁老女婿,今年二十七岁。新鲜上任刚三个月。而且这位周知府,是第八名进士出身,与汪瑞汪探花同榜。
但凭手感,怀里人绝对不是裴其宣,也不可能是符卿书。剩下十成十可能,苏公子。
头脑中炸开十秒,全身僵硬七秒,再思考斗争二十秒。白兰地当葡萄酒开瓶子,是装不知道继续喝还是塞上盖子?骨子里理性本能爆发,脑子还没斗争完毕,心里犹在眷恋煎熬,理性已经指导身体找个最孙子应急方法。身体瘫在床上,双手自然滑落,口中均匀呼气吐气。只当是,睡着。
听见个人从床边站起来,听见个人转身,听见个人脚步渐远,听见门开又关。马小东你个孙子!
那天晚上居然还是睡着。做个这辈子最不得梦。第二天早上翻身起床身上单袍透湿。小顺在门口听见房里动静,门缝里伸进半个头看见在擦汗,溜烟跑去打报告。
先来裴其宣,再来苏公子。老子看见苏公子禁不住小心肝抖抖。苏公子淡淡笑道:“出汗就好,果然小郑郎中方子不错。”又向道:“符小侯爷昨天后半夜烧也见退。王爷想过去看看也成。”
所以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大路朝天走,也难免遇故人。
苏衍之家在扬州也有宅子,但年多没人打理也荒废。只能去住客栈,安顿完毕与符卿书直接去知府衙门。周知府打起清官架子,先看表证,方才拉着棺材脸磕三个响头。到中午,周知府在内衙小厅摆张八仙桌,几个圆凳子。个素凉拼,碟盐水鸭子,碟韭菜炒鸡蛋,碟凉拌猪耳朵,就这把这个七王爷兼钦差大臣与安国小侯爷兼钦差大臣打发。
炒鸡蛋至少也要个香椿头罢。
等到周知府带路去行馆,终于连符卿书也忍不住。“早听说扬州行馆是圣上下江南时候两江总商苏家敬献别馆。如今这样,难不成是修缮时工程出岔子?”
周知府板着棺材脸毕恭毕敬回:“属下正要禀告千岁与小侯爷,岁贡案与苏行止也有牵扯,虽然人死已无对证,但与朝廷声名,行馆再定做苏家别馆实在不妥。属下已经向圣上递奏章,千岁与小侯爷先
日头正三竿,又是艳阳天。
病来山倒,病去抽丝。符卿书场病,耽误五六天工夫,终于能启程南下,去巡查最后程扬州。
故人西辞黄鹤楼是这辈子背第首唐诗,所以对下扬州三个字份外热衷。扬州是什地方?十里秦淮,遍地烟花,胜地中胜地。过无数个桥无数个店终于到扬州地头时候,摇着折扇,擦汗那只手掀开帘子,吟句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车里头裴其宣与符卿书嗤声,苏公子轻轻声咳嗽。没文化不能风雅?
符卿书说:“与江淮岁贡相关*员在徽州已经办,这次直接去知府衙门,再到两江织造衙门查查明帐,估计呆三遂便可以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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