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信条是有好货绝不放过。何况那少年看衣着气度是富家公子,举止却甚是奇怪。茶水点心概不要,只要杯白水。
茶楼里小二报料,这位公子是苏家三爷。苏家是徽州第富商,自有茶园,哪里吃茶楼里茶水点心。只是爱那位置靠窗景致好,经常来坐坐。个苏字忽然勾起陈年事。小王爷转头向裴若水道:“当年那位苏学士,老家便是徽州罢。”小伙计接腔说:“据说苏三爷亲叔叔,当年在京里还是个大学士。”小王爷道:“有趣。”
小王爷不费工夫把苏家情况打探清楚,也能当书来讲。苏老爷两年前病故,十七岁苏家二公子接掌家产。苏二公子比苏三公子只大近半个月。三公子与大公子是母同胞。其母本是苏老爷原配,苏老爷为生意,又娶江淮织造妹妹。新夫人进门做大,原配倒成偏房。原配生大公子十五岁死于痢疾。新夫人与原配差不多时间怀孕,不幸原配又生男孩;万幸苏三公子命大,生在二公子后头。
原配夫人生三公子后不出月就死。苏三爷自小在辞官叔叔家长大。后来叔叔出门求道,方才回到本宅。苏二爷接掌苏家半年左右,新夫人也病故。苏家如今只剩下二爷与三爷两个主子。
小王爷第二
挂。后宫上下只有皇后肚子里有个没出生孩子。皇帝临死前把弟弟叫到床头,说番据说能流芳百世话,大概意思是,把王位传给你,老婆孩子也起托给你照顾。
小王爷爹有他哥先帝遗言,理所当然继承王位,理所当然顺便把大肚子皇嫂给娶,方便照顾。孩子生下来立刻立为太子,就是现在皇帝。
现在但后给老皇帝只生小王爷个儿子。当时在皇帝亲儿子里排第十二位。据说小王爷从小聪明伶俐,很讨老皇帝喜欢。小王爷五岁那年某天,皇帝开百官宴,顺便考究各位皇子品行。当时大学士苏文远讲个故事。
个老农去员外家送米,员外赏给他个橘子。老农没舍得吃,晚上在炕头塞给妻子。妻子第二天早上拿给儿子,儿子回房拿给儿媳,儿媳在厨房塞给小姑。农夫晚上回家,女儿从袖子里摸出样东西恭恭敬敬递给爹,老农看,正是昨天那个橘子。于是对着橘子,涕泪直下。
苏学士问,那个橘子为什又回到老农手中?
当时诸位皇子皆低头沉思之,坐在二皇子膝盖上抽鼻涕抓糖吃十二皇子小王爷张口就接:“橘子里下毒!”
言出举座惊。苏学士回家连夜写十万字奏折,说十二皇子品行堪忧,万不可予以重责,以免将来成为国家之祸。苏学士自知折子必定大大得罪皇后,不久便辞官回家。可怜小王爷从五岁起被锤定音,从此后皇帝不喜。
柴容长大后不负众望,十三岁开始断袖,十五岁蓄养男宠。这段老子在奈何桥上倒是晓得。养第个男宠就是当时年方十四九皇子侍读裴其宣。
终于,小王爷折腾到十六岁,老皇帝连日劳牍兼心力交瘁,崩。太子登基。
然后就是小王爷查岁贡微服下江南,巡查玩乐两不放松,还带若水公子同行。某天与若水公子在家茶楼里喝茶,靠窗座上,看见个清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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