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前两日来鄙府因没空闲无缘得见，没想着今天遇上，真是相逢不如偶遇。”
姓卢
陪着笑
两声，方才道：“其实草民今天是专程寻王爷，听说王爷不在王府，
路寻过来。”
寻，寻老子做什
？道：“哦，不过你从未见过，你怎认得？”
姓卢道：“王爷是贵人，恐怕不记得草民。王爷前些日去扬州查岁贡，见商户时候草民也在。”
哦哦，那这个卢庭也是个经商。怪不得衍之说是他旧交。说起来扬州见商户是去知府衙门报到那回，记得不大分明。干笑笑：“委实记得不分明，难为你还认得。”
第二天天不亮起床，穿衣裳蹑手蹑脚自去找水洗漱。承认今天老子孙子点，孙子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人个个走，这事情老子做不来。没奈何出去避天，等该走都走。省毛巾钱。
天蒙蒙亮街上还没几个人。只有个菜场挺热闹，在菜市场口个卖油茶弹子上坐。喝碗油茶，吃两个茶叶蛋。
菜场上熙熙攘攘尽是赶早市兑菜菜农跟贩子。街角巷子里有个戏班，隐约能听见不少人咿咿呀呀地吊嗓子。以前还站在戏班院墙外面，听过里面唱两段小戏。词句记不清楚，不过吹拉都挺热闹。热闹好。
有回去安王府里吃酒，安王也请班小戏，在园子里搭台子唱。唱是情戏，听得老子昏昏欲睡。说起来，老子做泰王爷许久，还没请戏班去府里唱过。这个排场没撑起来。安王府上那回，墙角落里树背后都藏着凑热闹家丁，想泰王府里热闹也不会输这个阵仗。等今天过，觉着冷清，这个办法倒可行。
熬等着茶楼开门，随便进家，点碗雨前，上四色果品点心，磕着瓜子听书。今天讲是新书，这两天大街小巷听得火。名叫做宣春王义释曹氏女。说是某朝某代某位王爷世子，少年华美，风流倜傥，人称宣春王。皇帝亲自将朝中广仁公曹公女儿许给世子，圣旨赐婚，偏在成亲前天，曹公女儿同个书生跳墙私跑，后被官府追回。世子反为两人求情，成就鸳鸯。说书两张嘴皮子讲波三折，听书越聚越多。唏嘘声越来越大。吐出瓜子皮润口茶，斜上方传来个人声，“王爷。”
卢老板又抱起拳头：“草民今日能做两江总商，全仗王爷与安国府符小侯爷提携。草民今生时时日日感慕恩德。”
至此才彻底想起来，为什乍听卢庭这两个字就如此熟悉。这人可不正是经
声音不大，正好只有老子能听到。抬起头，哪个眼光如此锐利。老子天天在市面上逛悠，头回被人认出是泰王爷。眼前人不认得，白面长须，怪周正位老兄。拿起羽毛扇子进三国可以扮扮孔明，换身装束扔进水浒能充充吴用。穿着身青色儒衫也瞧不出是哪个阶层。因此老子把眉毛并成个破折号，两只眼各含个问号，道：“阁下……”
那人抱拳揖：“草民扬州卢庭。”
扬州卢庭，这四个字这两天没少听。原来就是他。衍之不是说这人走，怎还在。
点头：“久仰，坐。”
姓卢再揖，方才坐。小二乖觉，跟着就添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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