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若棋愣,笑笑:“悟,自然就放下,回头想想,只是芝麻大点事,自己因此而烦恼,反倒不值得。”
王砚也笑笑,从袖中取出本旧书,墨蓝皮儿。
“这本《九松山剑客》是本部院无意中得到,书中剑客手刃仇人,着实痛快!本部院怎觉得,里面那剑客被冤屈过程,和封大人昔日经历,有些类似……嗯,写本传奇人,叫咸菜生,这个名字,甚是有趣……”
封若棋神色变变,咳声:“刑部果然厉害,短短时日,连这本书都找出来。下官真是什都瞒不侍郎大人。咸菜生……是下官另个化名……这本书,是下官写……”
王砚笑笑:“哦?封大人不是已经放下?怎还会有这本书?封大人写这本书
。
马廉找几个善于仿字高手,模仿封若棋笔迹,写篇声明,恐吓苦主不知好歹,竟敢与他封若棋做对,封若棋衙门里有是人,预备告上衙门,找百个状师和讼师,组个团,把苦主告得不能翻身。
此声明流传甚广,思贤书局着手下文士,炮制几篇檄文,丢出之后,许多人纷纷响应。崔班主也着戏班排几出小戏,跳跳舞舞,讥讽慕叶生衙门里有人和百人大状,时间“慕叶生”这三个字人人骂、人人讽。连街上三岁小童都会唱——“慕叶生,不寻常,腰杆硬,舌头长,最爱教人抄文章,谁敢说他告死你,人家衙门有门路,还有百个大状……”
巩秦川道:“实不相瞒,当年讨伐慕叶生文章,有篇就是所写,馆主受崔班主之托,还吩咐们,要骂到慕叶生再无颜面活在世上,让他自己寻个短见,死最好。彼时骂慕叶生,几年后,被马廉阴人换成,也是报应吧。”
慕叶生经此事,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出现过。如今世人提起他,依然是那个衙门里有人和百人大状笑话。
王砚向封若棋道:“本部院所知事情,就是这样,封大人看可有出入?”
封若棋道:“稍有些出入,其实馆主内侄那件事,并不是马廉主谋。当日下官在书局做点校,有个写史论,因平时不会做事,得罪书局中人,恰好部稿子犯点事情,落下把柄,就从此不能在书局刊印。因与此人有些利益冲突,有些与不睦人,说是嫉妒他,有意排挤,也是石二鸟之计。其实只点校传奇,根本碰不到史论。但此人信,是他看出馆主内侄文章过错,先挑此事,马廉只是得知后趁火打劫,但此人势力不如马廉,后来确是马廉出力更多。呵呵,现在回想,那时不过香干般大小天地,却与官场般厉害。”
王砚又抿口茶,道:“封大人受这般大委屈,如何放下这件事情?”
封若棋道:“那时下官心里真是又恨又冤,恨不得雇车到黄河边上,跳进去算。后来有天,走在郊外,听见座山寺钟声,忽然想,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什不像浮云般,转眼即逝?忽然,就放下,然后参加科举,竟然就中。也算有得有失吧。”
王砚拨拨浮叶:“封大人这是心中感悟什叫做豁达。不过,封大人在放下之前,是不是还做过些什事?真彻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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