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王砚面前,并没有说这些事,只道,他夫人觉得这事有些不吉利,妇道人家没有见识,就把笔筒供进佛堂中。
王砚又问:“那佛堂,平时谁都能进?”
柳远道:“佛堂在内院,只有女眷能进入内院,平素也就是内人在里面烧香,两个贴身丫鬟打扫。”
就在笔筒供进佛堂第二天夜里,两个丫鬟哭着和柳夫人说,佛堂里有火光,她们在窗上看到个男人影子,还听到男人叹息声。
王砚问:“柳大人还记得卖给你笔筒之人相貌否?为何偏偏会选这个笔筒?”
柳远无奈道:“鬼市摊主,统统都看不见模样,听声音是个成年男子,平时喜欢收集文房四宝,当时恰好听见他在招呼,便去看看。”
王砚皱眉:“摊子上都有些什东西?”
柳远道:“笔、笔架、砚台、扇子之类,昏灯之下难辨好坏,只那个笔筒是个瓷,也是囫囵,要价不高,所以就买。”
王砚道:“柳大人几时发现那笔筒不对劲?”
……”
几个书生眼睛都直,张屏从粥碗上抬起头,陈筹愕然:“难道是指陈子觞那个案子?”
柳府下人进天牢不多久,吏部侍郎柳远轿子也停在刑部门外。
“王侍郎,你行事雷厉风行,固然令人钦佩,但抓敝府这多下人进牢房,是否有些不妥?”
王砚抛下手中卷宗:“极妥。柳大人,怀疑这桩案子与六年前陈子觞案有关,且和手上另宗案子有些牵连,为早日破案,不得不激进些。恰好柳大人亲自过来。正要过去拜望柳大人,有句要紧话想问——柳大人是怎得到那个笔筒?”
柳远道:“买笔筒,明明上面有山水画,回家之后,却变成白瓷笔筒,还有道裂痕。”
当时柳远付钱,摊主就拿块黑色布替他把笔筒包起来,待回家后,柳远打开布包,笔筒模样变
王砚挑眉:“那道裂痕,柳大人觉得像什?”
柳远道:“大约有些花枝模样。”
柳远看到这个白瓷笔筒,不由得想起几年前陈子觞案,陈子觞母亲撞死在刑部前,她怀中,装着陈子觞骨灰白瓷笔筒居然没碎,滚在地上,骨灰洒地,笔筒和骨灰沾着陈母血,柳远每每在做噩梦,总要梦见这幕,冷汗淋漓。
柳远轻叹声:“实在是无意中得到……前些日子,因些公务,去趟鬼市……”
今上刚刚亲政,要整顿吏治,朝廷收到举报,有些*员收受贿赂,收来名贵物品府中堆放不下,就私下卖掉。
京城郊外,有个鬼市,原本是些破落大户人家子弟,把家中东西出来变卖,又拉不下脸,便趁着夜深之后,在市集中摆摊,摊子上只有盏油灯照亮,买东西人看不清卖东西人是谁,后来这样市集逐渐成气候,变成特定黑市,般三四更天开,五更快天明时收。
御史台得到风声,这个黑市成某些*员变卖贿赂特定场所,背后有股势力操控。柳远便同御史台、大理寺两名*员乔装成平民百姓,到鬼市上先去转趟,摸摸底。
为乔装得像点,三位*员都在摊上随便买点不值钱小东西。柳远就随手买这个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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