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屏闷声道:“学生不敢欺瞒大人,学生想知道杀马廉真凶到底是谁,才要进试院查看。”
兰珏搁下茶盏:“马廉案,自有刑部在查,你信不过王侍郎,想要自己查也罢,本部院记得,马廉是被仇杀,与试院有什关系?”
张屏道:“有件事,学生觉得蹊跷,当日进场时,马廉抽中十四号试房,与监场官争执起来,他说是因为试房死过人,觉得不吉利,所以要换。与他平时行事不符。”
按照马廉平素为人,绝对不可能得罪监场官。
“学生觉得,倒像是他要告诉谁,他在十四号试房样。”
张屏视线淡淡扫过他红肿手边跟袖口露出青印儿,并未回答,面目表情地盯着着兰徽泛黑圈双眼:“连夜修习内功,更不可取,精气神亏,凡事无所成。”
兰徽眨眨眼,抓住他袖子:“别,别告诉爹……”
张屏摸摸他头:“暂不要熬夜,劈砖头,练轻功。”
兰徽立刻点头。
晚上,兰珏回到府内,发现兰徽居然挺乐意多出个张屏教他,不禁有些意外。
若非你字迹与学问都有些死板,让你直接教徽儿也未尝不可,其实不论学问还是做事,稍微活泛些,都更有好处。”
张屏低头道:“学生谢谢兰大人教诲。”声音仍然死板板。
兰珏微笑道:“你回去收拾东西,随时都可以搬过来。”
张屏回到住处,收拾好衣物,第二天搬进兰珏府中。
兰珏去司部衙门前,已吩咐过管事,孙管事和颜悦色地带他去已经安排好厢房,还带裁缝替他量身,做新衣袍。
兰珏道:
兰珏用完晚饭,沐浴完毕,到后园散步,听见假山后隐隐有说话声,依稀是孙管事在叹息:“……你境遇,着实可怜,但在府里祭拜,万被老爷知道,你饭碗也就没有。也罢,有个侄儿,在试院做事,看能否叫他带你进去……”
另人声音饱含着感激道:“多谢孙叔。”居然是张屏。
兰珏不动声色地绕路回到小厅内,吃两杯茶后,才着人把张屏叫来,屏退左右,含笑道:“本部院之前说你死板,竟是看错你。你为查案,居然想着在本部院家里找门路。”
张屏耷着眼皮站着,不吭声。
兰珏双眉挑挑:“你哄孙管事活泛都到哪里去?你家有哪位先人,要到试院中祭拜啊?”
兰徽西席先生吴士欣比张屏大三四岁,是南方人,白白净净,脾气极好。他教兰徽,本来就没太多事,便只让张屏帮他整理兰徽功课。
吴士欣带张屏去见兰徽,兰氏父子都生得极其漂亮,但兰徽与兰珏长得并不太相像,反倒和张屏有过面之缘柳桐倚有些神似,兰徽打量下张屏,不感兴趣地继续埋头盯着书本。吴士欣给他讲书,他恹恹地听,手里书半天不翻页。
讲完堂课后,吴士欣悄悄向张屏道,徽少爷前几天去柳府撞鬼,最近都不精神,身上还常常青块紫块,着实有些蹊跷。
吴士欣去如厕,让张屏看着兰徽做功课,兰徽在纸上软趴趴地乱涂,张屏把住他手,将他握笔姿势扶正:“习武须得循序渐进,太急于求成,反而容易走火入魔。”
兰徽手抖,猛地抬头看他:“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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