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屏道:“学生奉命重新编撰县志,因昔年辜家庄事和辜清章此人相关,上编县志上都记载寥寥,似有隐晦,心存疑惑,故而前来问询。如果有什忌讳,也好避开。”
朱县丞长喘几声:“唉,辜家庄,后来突然就闹瘟疫,个村子都没。当日们还道,是不是这个村里人天生身上就带着什病,辜清章先死几年,他们村子就集体发病。这村子古怪,当年辜清章县试郡试中,多大喜事,搁在平常人家都能放半个月炮
朱县丞心存疑惑,在发榜领取郡试资格时,有意泛泛试探辜清章,问他没得第,是否不甘,辜清章笑嘻嘻地说,第二刚刚好。
等到郡试成绩出来,辜清章又是第二,他这个第二,已经是给宜平县增光,宜平县郡试有五个学生获得参加会试资格,是沐天郡之首,孔知县大大长面子,亲自设宴替这五个学生庆祝。
辜清章是名次最高个,坐在最上首,但整个席间都似乎闷闷不乐,朱县丞忍不住又去问他,难道这次得第二,竟然不甘。
辜清章愁眉苦脸道,不是,这个第二,还是太高。
陈筹不禁道:“这个姓辜有点装吧,考第二,他嫌名次高,这话让考不上人听到该怎活?”有时候过分谦虚,亦是种自夸和炫耀。陈筹直看不惯这种做法。
,都生得奇,死得也奇啊……”
慢慢睁开眼,看向张屏道:“张大人想必是科举出身,可知道人生有四福四祸?”
张屏没有费劲去想答案,直接道:“请朱大人指教。”
朱县丞又咳嗽两声,长喘口气:“这四福和四祸,指是同四件事——生做神童、少年登科、偶得横财、妻娶娇娥。”
陈筹插话道:“这四件事都是天大福气,怎能是祸?”
朱县丞道,他也是这般和辜清章说,问他是否在自夸,然后,辜清章就说这四福四祸。
“后来,老夫忽然听说他没,就想起他当日和说话时神情语气,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是这个结果样。”
陈筹忍不住又插话:“也可能,只是碰巧。”
这个姓辜当日故作谦虚,没想到后来真夭亡,搞得好像应验般,看来人还是要少说点丧气话。
朱县丞又猛地咳嗽许久,方才摇摇头:“老夫也不知道……但张大人特意从宜平来问,是否关于辜清章,有什疑惑?”
朱县丞道:“这四桩但凡能赶上桩,确都是天大福分,但天地阴阳,讲究个均衡之数。此长则彼消,折去这多福气,可不会有祸?”
张屏道:“朱大人说得极有道理。”
朱县丞大咳几声,嘶哑道:“老夫可说不出这样番道理,是有人和这些话,记下。说此话人,就是辜清章。”
朱县丞道,当年,辜清章刚报名参加县试时候,他便留意此生。辜家庄向孤立避世,竟有个后生主动参加科举,算是件稀罕事,朱县丞见他年纪轻,在他报名时候,还有意考他考,结果辜清章谈吐学识,都大出他所料。
待到县试阅卷时候,朱县丞又觉得这个学生很古怪,考第名那个学生,应答见解都远远不如辜清章,但是偏偏辜清章卷子答错几题,倒像是他故意不想考第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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