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王砚,兰珏就有点哭笑不得。
当时王公子乃京中霸,王太师其时还是大将军,但已手握重兵,兼任兵部尚书,王公子骑着匹白得闪眼胡种名驹纵横京城,两袖兜风,霸气四溢。
某天,王公子领着几个跟班在兰珏摆摊庙门口呼啸而过,因那天风微有点大,王公子迎风招展大袖子挂在兰珏摊上,哗啦带翻摊子。王公子便勒住缰绳,居高临下斜瞥眼兰珏和辜清章,向身边小厮摆头,那小厮立刻丢出锭大银:“家大公子赏你们。”
要是今天兰珏碰见这事,肯定笑笑把银子捡起来,吹吹灰,揣袖子里,当撞大运,白赚笔,晚上去吃顿好。
但那时他还年轻并且楞着,顿时就捡起银子托在掌中,又加上枚铜板,向着已随着王砚调转马头小厮道:“这位留步,此是给你家公子补衣服钱。”
因为他知道自己输不起,输这回,可能无法捱到三年后。
所以他总是无法听从辜清章劝告,刘知荟和他不同。
刘知荟也穷,可是他穷得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不像他是犯官之后,天生血里就流着不堪。
结识刘知荟之后,辜清章和他说话就越来越少,多是叹气。
后来也不在间屋子里住,有时候两三天才碰见次。
那小厮回过头,眼直,声音也直:“哪里来穷酸,这般不识抬举!”
王砚调回马头,抬手止住小厮,眯眼瞥兰珏,从腰间摸出个钱袋,丢下,吐出两个字:“砸。”
没辜清章,同科试子们也没谁与他往来。现在回想,他那时候嘴硬,其实心里挺难受,人都要拢群,自己来来去去,其实就证明失败。
兰珏慢慢道:“若说到蹊跷,可能就是疏临……辜清章他死前个来月,当时也快科考,他突然和说,他可能不久于人世。”
张屏眼神立刻就振奋:“哦?”
兰珏微微皱眉:“那时和他有段时间怎说话,偶然在街上遇到。”
也不算偶然,那几天他实在缺钱,就又写几幅字,送到字画店中寄卖,恰好碰见辜清章和刘知荟在路边茶棚吃茶,见面不能不打个招呼,谁知道又碰见王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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