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爱之深切,连在旮旯里帮张屏翻找陈筹都暗暗抖下,待邵知县走后,悄声向张屏道:“知县大人别是以为你是京里
“大人虽仁德宽厚,但规矩总在,不可纵而破律。”
邵知县笑眯眯道:“张大人还年轻嘛,又刚得官职,总得适应段时日。本县相信,张大人对其司职之事,热忱不下吾等,只是来张大人性格较为内敛,有热忱亦未形于色,年轻人嘛,处事不像列位这周到。二来,刚到任不久,可能还没完全找对方向,慢慢来,本县相信张大人必能为宜平做出卓越贡献。”
李主簿道:“大人说得甚是,张大人这些日子县志虽未纂出多少,对查典册倒是很上心。查前县志查户籍,查完户籍查税册,官粮出丁亦未少过,好似还要瞧瞧武备记录。考究之细,值得称道。”
李主簿说这些,邵知县自然早就知道,起初亦曾捏过把老汗,但宜平是个小县,邵知县又自认是个谨小慎微人,星星点点之数,尚不足以聚成湖海。张屏找过前县丞问话,执著似乎是旧事。
前几天得知张屏去京城,邵知县就更放心,自己这只小虾米,根本不值得吏部御史台大人们瞥眼,如果张屏是去州府,倒真得掂量掂量。邵知县再请陈筹吃顿饭,略微探口风,发现张屏兴趣所在,好像是辜家庄那块儿,便彻底放开怀抱。
兰珏眯眼道:“王大人说,兰某更听不懂。”
王砚嘿然道:“佩之你别恼,只是玩笑而已。”
兰珏悠悠然道:“若是墨闻兄知些朝廷典册未收录之事,兰某却是感激不尽。”
王砚抚掌:“这般爽朗态度,方才是佩之。认识人里,或有知二,待去打听打听。”神色忽又变,“是佩之,你有无听说过邓绪动向?”
兰珏道:“王大人,兰某这种谨慎做官,若能世不沾大理寺,便愿天天烧高香哪。岂能解邓大人动向?不该是贵部与大理寺来往密切,互通有无?”
若待到尔等来点醒,本县乌纱还戴个甚?
邵知县呵呵道:“田赋积贮、人丁物产、营额奉饷,皆是县志中必要详录,张大人如此认真细致,尽责之态度可见斑。”
李主簿等见左右敲桩也惊不动狡兔,只能各自作罢。
邵知县又踱去卷宗库,关怀下正扎在旧册堆里张屏。
“张大人哪,做事可徐徐而来,缓缓渐进,不必太急赶。晚上切莫再熬夜,元气固则精神满,精神满,才好做事。”
王砚道:“是糊涂,只是问问。”不再多言,继续和兰珏道缓缓前行。靡靡落雨渗透官袍。
雨细既可湿衣,小县焉不能翻出大浪?宜平县,竟是个出人物地方。
张屏回到宜平县内,邵知县对他未到衙门应卯这几天只做不知,不闻不问,但衙中同僚总有两个眼中不顺。
“张县丞在县里,究竟做什?来也有不少时日,大人只让他编个县志,话倒说得大,御史大人亲编方志他都嫌繁琐,说要精简。简来简去,至今连个序尚未出,界图也没画。连着数天不来应个卯,跟大人告假时亦含糊其辞,到底有何盘算?”
“尚书大人门生,行事自然与他人不同。顶头自有金光照,与等不是片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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