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陈筹也不敢多说什,待晚上回住处,才又半夜闪进张屏房中,悄悄小声询问:“在廊下看到柳桐倚时候愣下。李主簿旁敲侧击是不是在问这个?柳桐倚不是进刑部,他在这里难道要查什?看来李主簿不知道他身份,会不会……让他,bao露?”
张屏沉默片刻,道:“不该管,就不管。”
陈筹真不知张屏几时转脾性,居然不瞎琢磨,只好松开他袖口,自回房去睡,小厮帮他壶中添上热茶,笑嘻嘻道:“公子和张大人又和好啊。正该如此,张大人待公子情谊,人见便知。公子不用多虑。”
陈筹正只顾琢磨柳桐倚到底为什而来,连县衙都瞒着,可见是大案,难道就是来查县衙?张屏竟然知道,难道已经知情?但并未露口风,到底是何事?辜家庄真有什大秘密?那个花纹……离绾离绾……可别扯到什朝廷隐秘禁忌……时未听清小厮话,含糊应声。
小厮笑着搓手退下,房门合拢,陈筹方才回神,似有冷风灌入,打个寒颤。
陈筹拍着胸口,顺两口气:“嗯嗯,咱……不管……”
卷宗库门突然被轻叩两声,两人尚来不及反应,李主簿已推门而入:“张大人,你……?”
张屏和陈筹从旮旯里钻出,陈筹不由得低头朝旁边站站,张屏整整刚才被陈筹揪歪衣袍。
李主簿表情顿时意味深长:“喔,张大人看来……正忙?那下官稍后再来。”
张屏道:“没有。李大人请说。”
信。这两个姓本县都有不少人口,但没听说有谁有异术。看你是个读书人模样,怎信这个?身份文牒可带?”
梅庸忙说有,取出文牒,李主簿验看番,文牒上各书曲临县民梅前,生员梅庸,确是叔侄,官印清晰,文牒无伪。
李主簿合上文牒:“罢,这些自会告知知县大人,大人为官清廉公正,如果无罪,绝不会枉判,但若有罪,亦不会因私情而纵。”
梅庸抬袖:“学生明白,邵大人与李大人青天之名,学生虽刚到县中,已如雷贯耳。”袖中又取出方盒子,与刚才那盒大小仿佛。
李主簿谦然笑:“李某只是县中小吏,不敢居此名。你且回去罢,但听消息便是。”
次日天刚亮,邓绪被几个
李主簿道:“亦无旁事,前日张大人曾问到建置相关,是否要下官取些记录给大人参详用?”
张屏道:“好,多谢。”
李主簿又闲话几句,再道:“对,陈公子,方才听人说你到偏厢那里,可是找李某有什事?”
陈筹道:“哦,刚才是想出去,出去转转,然后看见那里有人进出,以为不便,就回来。”
李主簿道:“无事便可。那……张大人和陈公子继续忙。李某先告辞。”
梅庸遂告辞离开。小吏引着梅庸出去,行到小角门,廊下有个身影顿,梅庸似是无意地目光扫,低头出门。
陈筹在廊下僵片刻,哧溜蹿到卷宗库,关上门,把张屏扯到犄角旮旯,脸见鬼表情左右看看,揪住张屏:“张兄,你猜刚才看到谁?”
张屏道:“柳桐倚。”
陈筹倒吸口冷气:“你你你你怎……?”
张屏脸平静:“嗯,知道。这事,咱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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