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县撑着直抽筋腿,听邓大人讲述所谓“再简单不过”案情原委。
邓大人道,实际上有伙人,直,潜伏在宜平县内作祟,行谋逆之事。常用手段是编些造谣歌谣小段,散播出去,大人编,小儿唱,但逢天灾人祸,就再做得频繁些,蛊惑人心。
散布谣言之人,以唐书吏为首,还有巷口卖烧饼家等等,混迹在民间,多是生意买卖人,或求神卜卦者,居住在街头巷尾,方便与百姓接触,散布谣言,且不露痕迹。
“本寺装疯作傻,总算引得两个露出马脚,但都是边角虾蟹。上峰之人,隐在幕后,不露真容,幸而有高知府相助,故意行打草惊蛇之计,方才引尔出洞。”
邵知县在飘飘忽忽之际,仍挣扎出丝清明,几乎与高知府齐声道:“大人高明!”
邵知县双腿冰凉,几无知觉,漫天飞舞七彩小星星中,唐书吏表情依稀仍平静从容。
邓绪瞥向那几个玄衣男子:“逆贼同伙都拿住?”
玄衣男子之行礼道:“回大人话,逆贼合宅个都未曾漏网,但属下不够快,自尽两个,请大人责罚。其余全部扣押。”
邓绪抬抬手,让玄衣人平身,又看向唐书吏,眼中却有悲悯:“从祖到孙,阖家满门,累积四代,居于此县,只为谋逆,连你尚不足十岁幼子亦牵扯在内,何必。稚童无辜,此时回头,你罪虽不可免,但家人或可得赦。到底背后指使,是什邪党,什教派,快快从实招来。”
唐书吏仍是脸平静:“小人听不懂大人在说什,大人这样人物要给小人这般草芥定罪,随便罗织个名目便可,又何必多费口舌?”
装,头戴小纱冠,腰佩长刀,脚踏皂色官靴男子押着个头戴黑布袋人进公堂,掀开黑布袋,露出唐书吏脸。
邵知县心里紧,脚心发汗,怎县衙里又给逮起来个,这是个都跑不掉征兆?
唐书吏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从容,缓缓睁开本是闭着双眼。
邓绪道:“抓你真是不容易。能否告诉本寺,你到底是谁?”
唐书吏道:“阁下又是哪位?本来曾与样,是这堂下客,怎又端坐上首?连是谁都不知道,就扣押问罪,岂不荒唐?”
邓绪接着道:“关于
邓绪挑眉:“你不是不知道本寺是谁?这时倒称大人。”
唐书吏居然微微笑:“端坐堂上,这般气派,这般指鹿为马作风,小人虽不知阁下姓甚名谁,但必定是位大人,当今朝廷贯产好大人。”
邓绪道:“语气如斯怨愤,便将你对当今朝廷见解说说?”
唐书吏悠悠道:“大人听错罢,小人哪里说对朝廷有见解?捕风捉影,欲加之罪,实令小人惶恐不已。”
邓绪嘿然笑,却是看向邵知县等人:“都瞧见罢?与你等算是朝夕相处,有想过他其实是这样?”再将笑收,又将目光扫回唐书吏身上,“本寺不多与你口舌扯皮,此案清晰明白,没什绕弯地方,只是抓到你费些事罢。”
邓绪点头:“果然好口才,不愧造谣谋逆骨干。”
邵知县头壳嗡声,谋……谋逆!!!
宜平县!唐书吏!!谋逆!!!
嗝——!
李主簿把扶住邵知县:“大人,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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