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个男人声音,只三秒就接起来,颇为疑惑地问,“肖默存?你怎想起给打电话。”
车子打着双闪,照得前面树明灭。
“至捷,你是不是在值班。”肖默存问。
“在啊,这周三五都值班,你来医院?”
说话人是他在国外那
自此以后,每回吵架他都试过收敛住脾气,不让自己随随便便就吼俞念、不能对俞念做出些过激行为,可没有回真正控制得住。
就像,bao雨过后山洪狂奔而下,他就是想对俞念发火,而且次比次更严重。
爱意愈炙,心火越旺。
他也搞不明白为什,也许自己真如别人所说那样,是个有娘生没娘养野孩子,读再多书穿再贵衣服也掩盖不住打出身就有穷酸粗蛮。他没有礼貌、缺乏教养,对亲近人尚且呼来喝去,永远也不会像俞念和俞远那样心境平和地生活。那是从小养尊处优无忧无虑才能形成秉性,肖默存自认并不具备。
他不觉得不公平,但他明白其中差距远如荡气峡湾,蝼蚁终其生难以逾越。对以前俞念而言,钱永远花不完,事更加不用愁,多是办法解决。自己就不样。要打工、要看店、要读书、要像狼样警惕身边所有可能危险,还要抽时间想着俞念。
回去路上,车里因为只有个人,所以理所当然得很安静。
肖默存既不会像俞念那样自言自语,也不想听什无聊晚间电台。他只想个人安静地开车。
可他心情却怎也平静不,他得承认自己有些后悔,为刚才事。
这不是他第次向俞念发泄心里怒气。开始他们也吵,但他从来没觉得有什可后悔,直到年前天。
那次他刚刚标记过俞念,连信息素都还没来得及拢住,两人就在客厅争吵起来。说是争吵,其实就是他单方面向俞念发脾气。声音越吵越高,他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脑中猝然出现股压抑不下冲动。
没错,在他紧张压抑生活里,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心都会抽出点时间来想着俞念,这是谁也未曾知晓秘密。
他选择不告诉俞念,从以前到现在,因为说也无益。以前他是个卯足劲儿要高攀富家少爷穷小子,除浓度封顶信息素无所有,即便说得比祷告还真挚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想跟俞念这个Beta在起仅仅是因为喜欢。而现在他是个仗着信息素任意妄为混蛋,再说起这些过时话就像百分之百狡辩。
你以信息素伤害,就以信息素伤害你,听上去很公平是不是?尽管伤敌千自损八百,落个两败俱伤那也没有办法,谁叫命运跟彼此开这个不入流玩笑。
想着想着又跑题太远,肖默存把自己思绪拉回今晚,车停到路边拨通个朋友电话。
“喂。”
想抬脚踢向俞念,狠狠踢他柔软身体,踢得他皮开肉绽,如此方能消气。
这股无名火像火柴划过磷纸样瞬间激出火花,幸而燃得不久,就连俞念也没发现他疯狂念头,两三秒后就被克制住。
可这两三秒足够让他后怕。
自己在干什?想打俞念?疯吗?
那天俞念就像今天样惊惧又隐忍地望着他,不敢随便发出任何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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