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弦月高悬,上面又有小块黑色补丁,像是坐
质问升级成怒吼,震得他脑膜生疼。
神经弦应声而断。
俞念缓缓转过身,嘴唇翕动:“要出去走走……求求你至少今晚不要再管,行吗?”
俞远被他噎,不认识似看着他。
接着他便慢慢走出餐厅,走出客厅,走出大门。
俞念心跳无端窒。
像有凉水没入心房,阵阵心酸凄楚感觉涌上来。
他是恨过肖默存,恨他冷漠绝情,恨他不要沐沐。但这刻他也并未从报复中得到哪怕零星点快感。
何其讽刺。
所有人都在不顾他意愿行事。肖默存擅自替自己决定不要孩子,哥哥擅自替自己决定要实施报复。每个人都在这个过程中宣泄自,却没有人问过他真正想要什。
可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报复,更没想过要这样伤害Alpha……
尽管他确曾遍体鳞伤。
这不是仁慈。非要追究为何宽宥,大约也只是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而已。
他被,bao力伤透心,冻寒骨,深知,bao力原本就是这世界上最不该存在东西。哪怕肖默存千错万错,从此不再理他也就是,为什要伤人?
更何况是哥哥,哥哥从不伤人……
颇为意外。
所幸他还有只完好无损左手。他抬起左手擦过额角,觉出点痛来。
“可能是玻璃划破。”
“真是出门遇见疯子!”周至捷大为光火,偏又不好干涉好友私事,愤慨地转头看餐厅里两兄弟眼,扶起肖默存道:“快走吧,谁知道他们还要闹到什地步。”
—
或许是他看着太失魂落魄,又或许是他看着太不成器,总之俞远竟然放过他,真没有追出来。
说不准,正在背后骂他是个不知好歹傻弟弟。
但俞念已经顾不上。
他实在需要出去透上口新鲜空气,否则这座老宅沉闷、专制真会憋得他喘不上气来。
—
就这样,凄凉中又掺杂进许多茫然与无措。
他就这呆站着,片刻后,神思恍惚地转身往外面走。
“你干什去?”
俞远质问紧跟着便来,用力从两端拉扯他早已绷紧神经。
“俞念!问你话呢!你要去哪儿?”
俞远看见他表情,心中烦躁,目光刺在他脸上:“怎,废他只手你就心疼坏?”
俞念怔怔地望着,脸上血色早已褪尽,张口想说点儿什,刚叫声哥却发现嗓子在刚才已喊哑。
“哥……不想这样……”他嘶哑道。
“不想这样也已经这样。”俞远重又开口,声音竟有几分得意,跟往日冷峻持重他判若两人。
“听说他那只手连笔都拿不动。”他痛快冷笑,“以后他别想再碰你。”
两个Alpha说话声压得很低,又渐行渐远,想必是要离开。
俞念懵懂地在地上跪会儿,慢吞吞站起来,身体微微摇晃。
跪得时间长,膝盖泛酸,双腿发软,浑身力气也都被人抽光,心里空荡荡。
他不笨,听哥哥话,想起肖默存在医院时不愿明说表情,已经明白切。
是哥哥为替自己出头,在肖父去世以前,甚至在他们再次重逢以前,不知用什办法伤肖默存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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