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温子玉神色慌张,头发凌乱,西服外套不知去哪儿,白色衬衫破得像电线杆上小广告电话条样,下摆从裤腰中凌乱地跑出半,胸前两粒贝壳扣也不翼而飞,全然副被人凌辱过模样。
“……”温子玉咬着牙,惊慌失措地往后面楼口飞速看眼,再转回来时满脸求助,泫然欲泣道:“师兄,救……”
说着这几个字,脚在原地剁起来,急切不已。
肖默存顺着他视线,眼神犀利后瞥,“有人追你?”
温子玉迅速点好几下头,下巴都快
那就意味着将与俞远闹得更僵,在摸清俞念态度之前他不想出此下策,以免俞念因为他哥哥而更加记恨于他。
锲而不舍地打电话、发短信?
未免又太过纠缠。想到自己以前对俞念伤害,他担心越这样俞念越害怕他、反感他,结果是适得其反。
星夜茫茫,漆黑锐利眼眸望着脚下路,整个人极度无所适从。
苦思无果之际,忽然个慌张身影重重撞在他背上。
周六,红彤彤烈日当空,晒得大地流油,草木发焦。
泛银季度营销会定在今天,原本跟肖默存这个前员工是没有关系。只不过现在他怎也算是杰出“毕业生”,两个合伙人仗着以前上下属时看顾过他那份情谊邀他回去露个脸,总不能不给这个薄面,否则会被十二层上百口人戳脊梁骨。
本以为只是个平常社交场合,没想到去那儿出意外。
说意外倒也不是他意外,而是他老熟人——
温子玉。
不光是自作主张买房子,还有连三天去单位骚扰俞念,跟强盗恶霸有什两样——
简直是昏招百出!
骤然间抬手想狠抽自己耳光,起势才发现右掌根本使不上力。
然后又陷入无穷无尽懊恼。
他从来都是个沉默理智人,只有对着俞念时往往就失分寸,总像变个人似,仿佛上帝在替他身心预设程式时留个阀门,对上俞念就会超出阈值。
转身同时他听见惊喜又惶然声:“师兄!”
声音还颤抖着,像是受什不得惊吓。
“怎是你?”
发现是温子玉,肖默存深拧起眉打量他,心中升起疑问。
“你怎搞成这样。”
从泛银楼里出来时天色已暗,肖默存喝几口酒,让厉正豪先行离开,打算自己打车走。
这几天他过得憋闷,胸里有团亟待发泄火,时又找不到让他生气焦心对象,只好自己跟自己较劲。
周末写字楼外就像是收摊集市,安静得近乎冷清。闷热又潮湿空气弥散着夏日特有草青香,偶有只花着脸野猫从人行道上窜过,发出咕咕噜噜声响。
走在公司附近梧桐路上,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缄默着筹谋接下来该怎办。
找上门去?
要太收敛,要太放纵。
后来又添上要背负辈子亏欠,他就更不知道该拿俞念怎办才好。轻不得重不得,近不得远不得,好不得坏不得。
寒窗苦读十数年,没有哪本书教过他,该怎样以正确方式对俞念好。倾其所有对方未必肯要,单单守在身边他自己又觉得不够。
慢慢,他躺在床上出神,乱麻样脑子里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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