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遇白表面沉静,心里已经是重逾千斤。近两年他只要靠近这个家,基本都是这种状态,既烦闷又无奈,心中有火但没有宣泄对象。
片刻后,佣人小跑上前替他拉开门,站在门边等着他进去,又笑容满面地往里喊声:“祁总回来。”
长桌四周二十来位亲戚熟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门口,场面居然安静瞬。
祁遇白站在门口,感觉自己缺些走进去勇气。他肺重重地吸口气,像是要最大可能地留住室外新鲜空气,然后才迎着水晶吊顶刺眼光线跟室内热得过头暖气走进门。眼睛往里看,就见到坐在长桌尽头他父亲。
祁遇白长得很像他年轻时父亲,这点他母亲曾告诉过他。只是近两年祁父头发渐白,精神也不如以往,看着倒不太像。
——
半小时后,祁遇白开车回到祁家别墅。老宅位置虽然不偏,装修却有些过时,但老祁总并不赞同翻修,原因无他,别墅当年装修从里到外都有祁遇白母亲心思,是祁母审美结晶。
祁母身体虽然从年轻时就不好,但对室内设计钻研却坚持就是二十年。祁遇白劳斯莱斯刚开到院门口便有人来迎。他放慢速度往里缓行,只见几十米外三层老宅灯光通明,大厅似乎正在用餐,透过玻璃能隐约瞧见两三个端着托盘佣人身形小心地穿来穿去,忙碌异常。
车停进车库,祁遇白起身下车,侯在车门边个年轻人替他接过手提包,引着他往人声鼎沸地方走。
“祁总您到得正好,前厅正在上菜,们还以为您得迟会儿呢,位置都给您留好。”
军,说完这句朝他手里看眼,问:“你在打电话?”
“对。”林南下意识地捂捂话筒,匆忙点头道:“你先过去,马上就来,两分钟。”
“那好,先回去,你也赶紧别打,快回来,快顶不住。”戚嘉文毛毛躁躁地来,又吵吵嚷嚷地走。
林南吐口气,重新拿起电话说:“祁先生你还在吗?”
“嗯。”祁遇白脸上又恢复平静淡漠。
他父亲右手边还坐着祁母亲妹妹,祁遇白姨妈,白韶容。
“外甥回来啦——”白韶容从座位上半站起身,满脸笑容地朝祁遇白招招手,“外面冷吧,快过来坐。”
祁父左手边位置还是空,显然是为祁遇白而留。
众人听得这两句亲昵话语,这才恢复些祁遇白进门前热络,纷纷出
祁遇白脚下步子迈得比平时慢些,内心有些不愿接近家门。他问:“爸呢?”
“祁董在楼跟客人说话呢。”
以往祁家佣人都称他少爷,出事以后祁父在气头上时不肯认他,坚持不允许大家这样叫自己唯儿子,因此大家就以“祁总”、“祁董”代指他们两父子。
祁遇白点点头,“人来得多?”
“多!多着呢。祁董兴致挺高,应该……”年轻人赔个笑,“应该挺高兴。”
“得回去,刚才剧组演员过来找。”
“嗯。”
“那晚上等你电话——”
林南听着听筒里突然传来嘟嘟声有些愣神,自己那句大概几点钟都还没问出口,祁遇白就又像片云样飘走。
他呆望屏幕片刻,收起手机走出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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