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商议番,定下如果入碓里需要出多少工,分几期还后,不少心动佣耕便开始商量起来。
直忙到晚上,严江又回到客舍,赶在郡城关门前把陛下带出来,好好洗个热水澡。
陛下眯着眼睛享受着服侍,又被按着用细麻布擦干身上水珠,这才抖抖羽毛,认真绕着这土高炉飞番,看到满身是汗平民踩着踏碓,风箱因此拉动,吹起风让炭火越加鲜红,炉口星火几乎印亮半个天空。
“下方热烟通过铜管,周围有水池降温免得钢管被烧融,烧出水可以做日用,火炉周围弄几个小烤炉,免得伤到人,铜还是李信给找过来,这个炉子还全靠他帮忙。”严江让陛下落到自己手臂上,低声道,“回头得好好谢谢他。”
炉中铁液已经完全烧融,陛下左飞右看,观摩夜,对炉子很是满意,硬生生撑到黎明时分,等到第锅铁水出炉。
严江中午出门时,带着被爱鸟在脸上抓出印子。
他没去再见李信,而是直接去炉边新里村,因为罪民将至,若还想要继续种田,这个土高炉就瞬间变成非常重要筹码,马虎不得。
这个新“里”被李信起名为“碓里”,说是纪念这里诞生新农具。
这个新“里村”已经初具雏形,守炉士卒们盖好几个草棚,地基已经打好,木匠已经架起木框,来帮忙村民十分地多——毕竟这里管饭,还有钱币可拿。
高炉火焰依然在燃烧,众人忙中有序,热火朝天,无论添碳士卒还是踩碓庶民,又忍不住多看严江脸上那印子几眼,好奇之余,又有几分可惜——大人长相俊美干净,见便是养尊处优之人,谁这狠心啊。
滚烫炉口是用泥封住,他严禁其它人用手去开泥,而是专门做示范,用长棍套入留好扣眼,先在下方放好模具,这才将炉口打开。
随着滚滚热浪,明亮炙热铁水缓慢而坚定地浇入泥模中,很快便成个个半月形薄片。工匠们早已经等不及地夹出薄片,放入温度要弱很多面包炉里退火——只有退过火铸件才是可以正常使用铁,否则极易损坏,这是铁匠都知道事情。
但就这样简单锅铁水,做出近百件镰刀胚,工匠们时都些梦幻感
严江顶着大家目光泰然自若,只是几条印子罢,陛下已经是非常非常手下留情,以前它和花花打架时,可是恨不得把花花虎皮扒下来。
火炉热烟通过铜管烟道,经过天时间,铜管周围热水已经煮开,徐徐地冒着气泡,旁边搭个小棚子,他擒着微笑提桶水,缩进棚子里好好洗个澡,客舍里给热水都小气得不行,洗个头脸就基本用光。
剩下热水他也大方地让其它人随便取用,只是取桶水便得打桶来,又得到大家称赞,更甚者,已经有人询问可否迁移到碓里来住,他们不少人都是佣耕,每日若能省下柴禾与舂米时间,便能耕更多田,年下来,没准还可为家里置套衣裳。
秦时户籍虽然严苛,但十里为亭,十亭为乡,在乡里迁移,就没太多限制。
这本就是严江准备好事情,当然点头,说若是愿意迁入碓里,只要熟练加火添碳,就可以入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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