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微笑略深,正要说话,便听秦王立刻道:“这农耕之事,便要依仗卿之所学
严江更是忍不住勾起唇,但立刻又和秦王起神色严肃,全当无事发生过——秦武王继位没两年就玩举鼎表演把自己砸死;秦孝文王更惨,当三天秦王就,bao毙,让位给始皇之父,拿这两个出来,只能证明对方观点。
于是秦王又悠然地提起战国有名诸王,然后发现有名真都是血火磨砺,他冷漠地道:“让寡人之子为质,未免也太给六国涨脸。”
虽然为质只是两国互信礼仪,但那是地位平等之时,他素来骄傲独断,大秦也无需给六国颜面,再者说,他志灭六国,交质子岂不是送。
“不需如此,王上能抽空多教教子嗣,便可。”严江来咸阳也有两三个月,但就没见秦王哄过哪个孩子。
“不是时候。”秦王眉宇间越见阴鸷,把话题转开,论起救燕攻赵之事,还有严江先前给太子丹所提庞煖撤军之事。
以为王上会觉得赵武灵王死理所当然呢。”
赵武灵王那事也是堪称千古卓绝骚操作,他为真爱美人孟姚遗愿,废长子继承权,立真爱生小儿子为太子,还把王位让给小儿子,自己当太上皇。这能看出他是个好爸爸,可这好爸爸就因为大儿子被废后没有怨言地继续孝敬他,他又后悔,找到已是国主小儿子说:儿啊,你哥哥这好,你看打个商量,把赵国划成两半,他北王你南王,国双王怎样?
当然不怎样!小儿子差点疯,然后两儿子各自带兵真刀实枪地掐架,长子输,跑沙丘父亲那求保护,父亲当然是选择保护儿子——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操蛋事,无可奈何小儿子只好对不起父亲与兄长,送他们先后归天。
秦王面不改色道:“君臣孝道,天理昭彰,武灵王虽有错,但惠文王既已得王位,也不该赶尽杀绝。”
严江更困惑,目光上下打量,几乎以为秦王被谁上身,你什时候在意过孝道啦?你要不要去看看那个接太后车架,到现在还没挪过百里呢!
庞煖是廉颇流亡后赵国又名大将,他和李牧算是秦国攻赵最大敌人,李牧抗击匈奴多年,守卫赵国北境,无法远离,如果庞煖有什问题,赵国便只剩下个李牧。
“王上啊,庞煖已经八十多。”严江微微叹息,遗憾名将凋零,“长年领兵在外,他抗不住。”
最重要是灭燕国这事是秦国干,秦国内乱两场,暂时没力气打赵,那就代表赵国肯定拿不下燕国。
秦王神色间略有得色:“赵国有良将忠臣不得用,焉能不灭。”
随后,他又试探道:“卿可有辅佐天下,教……”
秦王神色淡定,巍然不动。
严江这才缓缓道:“您说是,那自然就是。”
秦王没得到想要答案,又把话题专移到秦国,说秦国先前六世名君,大多没有父亲教导,不样地各自立下功业,这是秦国君王血液里天赋,不用学就会。
严江微微皱眉,才缓缓道:“天将降大任,必受其难,这历代名君也是在受过质子磨难,自血火中磨砺而出,非是天生就会。”
“武王、孝文王皆不曾为质。”秦王随口挑出毛病,但此话出口,他便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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