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哲朗顺着他视线看去,玩兴未尽年轻人和匆匆回家上班族往来穿梭—景象和往常毫无二致。
哲朗刚想再问,发现人群对面有个女子背对车道凝望这边。
“那不是……日浦吗?”哲朗自语。
“是吧,果然是她,这家伙在干吗?”须贝挥挥手。
哲朗和须贝起朝地铁站走去。
“真不嫌腻,还是那些话。”须贝说,“说总说那个射门,提起你总说最后传球。错过冠军也懊恼,可都过去十三年,难道还放不下?”
哲朗默然笑笑,心里很明白安西、松崎他们并非真在意,重提往事只是想找回些什。
须贝胸袋里手机响,他取出走到路旁。“什呀,刚才还在说你呢……嗯,刚散,西胁就在旁边。这会儿正要去坐地铁。”须贝捂住手机对哲朗说,“是中尾。”
哲朗点头,瘪瘪嘴。说曹操曹操到。
“日浦也好久没见。”须贝若有所思。
“日浦……真想她呀。”安西又拍下桌子,“那家伙可不像女经理,规则呀赛程什比咱们还在行。”
“说起来,日浦还常常教安西规则呢。”须贝点点头说。
“虽是女人,可真不起,还跟教练认真讨论过战术呢。那家伙现在在干什?”
“听说结婚生子。”哲朗开口道,“理沙子说。但她俩也只是三年前打过电话,之后就没联系。”
,让他闭嘴!”松崎笑着说。
哲朗脸索然。只拿啤酒瓶胳膊伸过来,是早田。哲朗端起杯子。“高仓今天晚上也上班?”早田声音低沉。
“嗯,去京都。”
“京都?”
“说是花道师父造豪华会馆,举行落成典礼,她去给杂志社拍照。”
“啊,除你都到,高仓和日浦没来……哈哈,没错,全是男人,安西说西胁不用来,只想见高仓……嗯,大家都是老样子。”
哲朗苦笑着听须贝说话。前年聚会之后,再没见过曾经飞毛腿中尾。
中尾看来没什要紧事,须贝挂电话。“他说明年会来。”
“是吗?”哲朗答道,心想:去年那家伙也这说。
刚要往前走,须贝忽然止步,往哲朗身后看去,脸惊愕地半张着嘴。
“女人结婚,交往圈子下就变。”须贝说。
“男人也会变。”松崎表情很认真,“中尾这小子今天又没来。结婚就忘记老朋友,变成模范丈夫。”
“他老婆很厉害,”须贝接过话茬,毫无意义地压低嗓门,“富家女果然难伺候,得乖乖听话。倒插门女婿真不容易。”
“哎呀呀,咱们引以为豪跑卫也没逃脱老婆罗网呀。”安西把酒瓶拉到手边,想给自己斟酒,瓶子却已空。
聚会十点结束,前橄榄球队员们在饭店前道别。以前会接着去第二家、第三家喝酒,如今已没人开口提议。他们都已成家,时间和金钱都已不能自主。
“哦。”早田点点头,喝口酒,“真能干!摄影师这行当男人做起来都累。”
“她说自己喜欢,不觉得累。”
“也是。”早田又点点头。
“高仓不来,可真没劲呀。”安西已醉得口齿不清。
哲朗妻子理沙子曾是橄榄球队经理,旧姓高仓。她和哲朗已结婚八年,伙伴们仍用当年姓来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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