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想，平时被同龄人打骂欺负、被下人肆意苛责虐待都没见哭过
小孩儿，原来眼泪还不是
般多
精神上不介意承受这种痛感，可身体承受不
。
躺在床上顾景愿根本动不，很难再开口说话，头脑也比往常慢许多。
他只能闭眼假寐，等到自己重新睡着那刻，倒也懒得去管龙彦昭。
后来条湿漉漉微凉毛巾被搭在他额头之上，凉丝丝散开冰爽感短暂地镇压住头痛，顾景愿觉得不那
难受。
朦朦胧胧，他张开眼，看见龙彦昭那张雄姿英发脸正对着自己，剑眉星目神采奕奕君主与往昔那个脸稚气又坚强倔强小孩儿形象在他眼前交错呈现，顾景愿骤然有点分不清楚现在是在京城，还是在……
连同他从宫里紧急召来熬汤伺候宫人们也并赶出去，龙彦昭又亲自喂着顾景愿，直到他将整整碗汤都喝下去。
“皇上，您快回宫休息吧，臣没什事。”重新躺回床上顾景愿说。
“朕今晚不回去，就睡你这儿。”
龙彦昭高大身影就杵在床沿边儿上，灯光下影子被拉得老长，巍峨不动，看样子是真不打算回去。
“那怎行？”顾景愿任他给自己掖被角，道：“臣生病，也许会传染给您。”
如果这会儿两手空着，皇上大概会摸把顾大人干瘪肚皮，但奈何这会儿他手拿碗手持匙，也只能用目光示意给顾景愿。
“顾大人这肚子叫，朕隔这远都能听见。”
顾景愿：“……”
周围确静得落针可闻。
可是屋里又并不是仅有他们两个人。
好像很久以前那次，他也是这疼。
……或许比这要疼得多，但过去太久，他记不得。
那时候头上受伤，还很可能就此破相……担心和害怕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反而做不出任何反应。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倒是那个小孩儿哭得比他还要撕心裂肺，对方也是这样在上方低头看着他，大滴大滴泪珠全砸在他身上，活脱脱化成个泪人。
“朕还能怕你传染？”龙彦昭挑眉毛，笑下，“行别管朕，没听见御医说顾大人思虑过重吗？来，把眼睛闭上，休息。”
说着，他又摸摸顾景愿额头，“阿愿太烫，朕去叫人端盆水来，给你降降温。”
“……”
虽说是不希望皇上留在这里，但顾景愿如今实在是难受极。
头像快炸开样，浑身也痛得厉害。
吃些东西便有力气，顾景愿这才注意到全府下人们都跪在屏风外面，外加上龙彦昭从宫里调出来人，满满登登，几乎占据他整个卧房……
顾大人面上红晕瞬间扩散到耳朵根，他略显窘迫道：“皇上，臣没事，您别怪罪他们，让他们都下去吧，好不好？”
龙彦昭知道顾景愿这是当着他家下人面被自己喂汤，害羞。
顾大人面皮薄，在皇宫里他们单独在起时候就没什事儿，再有个人外人在便会觉得不自在……
有点满意自己在顾大人心里与他人不样这个事实，皇上龙颜大悦，准备大赦天下，道：“你们都下去吧，该做什做什去，下次若再如此粗心，当心朕饶不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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