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顾景愿第次坐在那高位置上,看见那辽阔疆土。
他第次体会到什叫指点江山,也第次与父王那近距离接触。
无形间,对于刚刚失去母亲人来说,父亲便成山般依靠。
他望着那时父王还算年轻侧颜,不知怎,莫名便有勇气,奶声奶气地回答:“有。”
只不过顾景愿以前直以为,父王也是有心。
黑暗里,龙彦昭牵住顾景愿手。
顾景愿也没有说什,就立在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将老北戎王从坟墓中掘出,看着那个仍旧身华贵、但早就变成副枯槁……枯朽得只剩身残渣,根本无从辨认眉目男人被人高高挂起,接着鞭鞭,被人抽得骨断筋折,毫无尊严和昔日威望可言。
……
这个人便是他们父亲。
曾几何时,那度是顾景愿最想取悦讨好人。
皇陵由此演变而出。
通常来讲这里也该有重兵把守,但不知是战乱当中,北戎王将这里兵将也调走,还是龙彦昭用什手段,此时皇陵四周空旷无比,举目四望,外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等他们畅通无阻地到达北戎皇陵时候,用石头搭砌皇陵都已经被人掘开,群黑衣人正在挖里面坟堆……
“……”
那群黑衣人见有人来,来者还是他们君主,便立即过来行礼。
北戎皇陵地处北郊,距离荆平城还有段距离。
“去皇陵做什?”顾景愿问。
“到就知道。”龙彦昭露出个神秘、又带着丝顽劣微笑,“就是去转圈儿……看看风景。”
将顾景愿腰间衣带系好,皇上跟着又说:“阿愿若不愿意去也没关系,在这里休息,等朕回来。”
顾景愿:“……”
——他始终记得,母亲去世那晚,父王在她灵前枯坐夜。
是以他对自己要求高,有时也很冷漠,会不由分
他是北边战神,犹如孤狼样男人,阴险狡诈难以取悦。
还无比自私。
但顾景愿却也仍记得,很小时母亲生病去世,自己忍不住直哭。
守夜灵父王边责备他不像是个男子汉,边又将他抱坐在肩头上,给他指远方地平线,告诉他那就是他作为王要守护疆土,那就是他生在这世上使命,而不是所谓儿女情长。
那个男人问他,“有信心帮父王分担这切吗?”
同样换上夜行衣龙彦昭冲他们点点头,要他们起来回话,问道:“到哪步?”
“回皇上,咱们很快就要将北戎王尸身掘出。”
顾景愿:“……”
他旁边龙彦昭点头:“嗯,继续吧。按朕先前说做。”
黑漆漆皇陵中,除头顶星光外,就只有几根火把在跳动。
他大概知道对方想做什,思索番,顾景愿还是不放心,决定跟皇上同去。
顾景愿现在不方便骑马,龙彦昭表示也不着急,于是二人乘着马车秘密出城,走走停停,终于于午夜时分来到北戎皇陵所在位置。
月黑风高,远远地便听见阵挖掘声。
草原民族四处为家,其实并没有墓葬习俗。
只是近些年来,逐渐建立都城北戎王室也习得些中原风俗,尤其是身为高高在上王,死后怎能没有魂归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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