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几次想开口，但也不知道该说什
，她不太擅长应付这种陌生
局面。
没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僵硬和压抑。
付惜灵终于缓过神来
，抬手隔着桌子轻轻戳
她当时踹他桌杠那
脚其实是没往这茬想，她跟宋江在打架上是老搭档，配合起来默契没得说。
而且本来打架这事儿，抢就是个先手。
片寂静里，她看着江起淮终于动动，他沉默地走过去，把桌子扶起来踢回原来位置，又张张捡起卷子和书，丢回桌上。
然后，江起淮去水桶里捞他书包。
那水桶不大，书包还挺宽，没全掉进去，斜斜歪歪地卡着水桶边，小半浸湿。
陶枝看着他，眨巴两下眼睛，满脸无辜，像是在无声地说——别看
，什都没干。
她还煞有其事地摇摇头：“冲动。”
陶枝叹息声：“你们男生有时候就是太容易冲动。”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那边冲动份子宋江滚起来又给非主流拳，脚下卷子又蹭破张，非主流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刚抬起胳膊，王褶子出现在江起淮背后：“干什呢！干什！教室里打架！啊？！都给停！！”
这架，终究还是打起来。
陶枝内心片安详地想。
虽然方选手不是她本人，敌方选手也不是江起淮。
不过不要紧，至少江起淮桌子和所有物都参与其中，而这切她根手指头都没动。
有时候胜利就是来得如此轻而易举。
江起淮扯着书包带把它提起来，悬在上方，黑色书包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水滴得差不多，他把拉链拉开，将里面浸湿卷子和教材抽出来，丢进旁边垃圾桶里。
整个过程，他句话都没说。他校服被书包上水蹭湿些，那水本来就不干净，白色校服外套上脏很明显片，手指也是湿。
饶是陶枝这没良心人，在爽过以后这会儿心里都难得生出那点不太舒服愧疚感。
以及心虚，她总觉得江起淮似乎是知道她干什，只是懒得说。
无论她当时是不是存心，确实是她把他桌子踢过去。
两位热血男高中生动作被这嗓子齐刷刷地制止，宋江脸上挂点儿彩，相比起来非主流要惨很多，鼻青脸肿地站在那儿。
俩人都不是高二班，却在班教室里打架，王褶子把人带走，边找他们班主任。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付惜灵吓得还攥着筷子缩在位置上，不敢说话。
江起淮站在原地，也没动。
陶枝环视圈儿教室后面这块空着位置，刚刚挤着人还没觉得，现在这看，江起淮这满地东西确实是有点儿惨。
她靠着墙站在旁边，看着这个平时冷淡得眼睫毛都舍不得抬下逼王这会儿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视线跟着他物理卷子齐往下瞟，眼皮子也就跟着耷拉下来，唇角微垂，下颚线条有瞬间紧绷，削瘦手背上青筋鼓鼓。
下秒，江起淮转过头来，看向她。
他站在门口，她靠着墙边，两个人很近距离下，陶枝终于从那双琉璃似浅淡眸子里看出几分名为情绪东西。
他不爽。
在确定这件事以后，陶枝整个人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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