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碗柜里抽出果盘,又把草莓叶子颗颗摘掉丢进去冲水,洗得细致又熟练。
陶枝靠在墙上看着,突然想起,这是她喜欢吃东西,因为她喜欢,所以就也想分给他吃。
但江起淮自己爱好,她点儿都不知道。
喜欢什,讨厌什,爱吃东西,这
总有种当着江爷爷面儿占人家孙子便宜心虚感。
江起淮房间和上次来时候没什差别,依然是收拾得干净简洁,床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让陶枝想起自己那张被子永远叠不起来床。
她不喜欢被子叠起来,并且也不让张阿姨叠,早上起来就把被子堆堆堆,堆成坨中间鼓起来小山,晚上洗好澡睡觉直接把自己埋进去。
北方十月已经开始供暖,卧室里温暖而干燥,夕阳柔和光束里能看见空气中沉浮着细细小小灰尘颗粒。
陶枝将卷子放在书桌上,没坐下,又跑到门口,神秘地朝江起淮招招手:“你过来。”
江起淮抬头看眼过去。
陶枝终于想起来这客厅里还有江爷爷在,手里卷子“唰”地放下去,扒着她小板凳默默地转回茶几那面儿,继续做卷子。
茶几桌有些矮,腿也没地方放,她屈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弓成团小虾米,装模作样地老实巴交写卷子。
江起淮脱外套挂在边,侧头:“怎不去里边儿写。”
陶枝笔尖划过道题干,哼哼道:“你没在家呀,未经允许不擅闯私人领地,小动物都知道。”
陶枝连呼吸都屏住。
少年身上还带着晚秋室外冷气,手指冰凉,掌心却是温温热,修长手指穿过发丝,属于他矛盾温度和重量在头顶轻飘飘压下来。
很舒服,又有些痒。
她想伸手挠挠,但又怕她抬手,江起淮就不会摸摸她头。
她不受控制地微微晃晃头,脑袋抵着他手掌,轻轻蹭蹭。
江起淮跟着她走出去。
陶枝进厨房,里面堆着两个大大袋子,陶枝打开其中个,从里面翻出来大大两盒草莓,转过头来献宝似说:“买好多草莓。”
江起淮扫眼台面上东西:“都是你买?”
“总不能每次来都白吃白喝,”陶枝将草莓盒子上面层保鲜膜拆开,走到水池前,江起淮已经开水龙头洗手:“来。”
他顺手接过他手里盒子,陶枝也没坚持,撒手,站在旁边看。
江起淮俯身,拿上她放在沙发里小书包,往卧室走:“进去写吧。”
陶枝收拾起自己卷子,颠颠地跟着他。
起身时候,她回头看眼江爷爷。
老爷爷也转过头来正看着她,视线视线对上,江爷爷朝她挤下眼睛。
陶枝揉揉脸,有些不自在。
少女柔软发丝缠绕着指尖,漆黑发和冷白肤色纠缠在起,极鲜明对比,江起淮手指微屈,片刻,收回手。
头顶重量倏地卸下来,空空,陶枝有些意犹未尽,遗憾地看着他,小声说:“你不再摸摸吗?”
江起淮“嘶”声。
陶枝立刻老实:“瞎说,错。”
江爷爷背对着这两个小年轻,视线落在书上,眼观鼻鼻观口,努力把自己融入进客厅背景墙里,假装自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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