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和哽咽着叹声:“命啊,都是命。希望他有机会出来话,以后能痛改前非吧,有机会话。”
江起淮握着老人手,抿起唇,眼神暗沉沉地垂下去。
江治是江清和儿子,他舍不得,但江起淮从没觉得他是自己父亲。
他希望江治永远不会出来,他最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监狱里,用他余生来赎罪。
隔年,江清和似乎是下定决心似,带着他搬走。
房子被卖掉,里面东西全部做二手处理,房子不值什钱,到手钱也不够他们重新买套新住。
江清和卡和存折早就被江治掏完,他们换个城市,在房租便宜地方租个小房子。
搬家以后,隔壁再也不会有争吵和砸东西声音在半夜响起。
他们都逃离地狱般生活。
将江清和推倒在边,然后不顾摔在地上老人,疯似,翻箱倒柜地找。
他丢出衣柜里所有衣服检查柜底,拉出抽屉,打碎花瓶。
江起淮冲上去抱住他腿,像只发狂幼年小野兽样不停地咬他,使劲儿地打,而高大男人只是伸出只手,拽着他衣领子把他拎起来,醉醺醺酒气扑面而来:“你这个小野种还要反天?”
他像个小鸡崽子样毫无还手之力,抓着他手奋力想要挣脱,指甲抠进皮肉里。
男人大叫声撒开手,狠狠地把他丢在边。
搬新家以后没几个月,江清和接到个电话,江治伙同几个县城里有案底小混混入室抢劫重伤两人被捕,受害者还没脱离危险。
电话那头说很多,老人始终没什反应。
他拿着电话,表情木然听着,手却在抖,然后挂掉。
江起淮仰头,看着老人通红,浑浊眼睛绝望又悲伤地看着他。
他抬起手,用指尖抹掉他苍老脸上挂着泪,六岁小朋友用稚嫩声音字字清晰地说:“爷爷,会照顾你。”
他只觉得头撞到什坚硬东西,然后眼前是片暗色模糊,有温热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从下巴滴落,啪嗒啪嗒在地板上凝成猩红色滩。
江清和扑到他面前,抱着他叫他名字。
眼睛闭上瞬间,江起淮听见江治在笑,看见他终于从柜子底下翻出个棕色钱包,然后带着满身酒气晃晃悠悠地走。
……
江起淮在老家房子里住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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