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条白色镶着水钻长裙,华彩淡然,明媚不可方物。
言希扯开半边唇角,语带慵懒——“也不习惯做神仙教母,充其量,只是辛德瑞拉后母,为自己女儿奔波。”
阿衡眯眼看他,言希却望挂钟——“还有个小时,十点三十五分。”
他嘱咐阿衡换衣服,自己却啪啪下楼。
长裙尺寸,完全切合,摇曳到脚踝,远远望去,高贵地,带不可亵渎意味。
他低头,把她发从中间分开,纤细指灵活地穿梭着,映着黑发,益发地白皙。从左侧鬓角开始缕,细水流长般,指尖绕发香,缓缓地辨四股,绾结,在发顶,用白水晶发卡固定,而后,是另侧,绾好,与左侧汇合,又挑起缕,重复之前动作,辫子绾结地方与第处错些位,因此发卡也随着错些位,而后依次错位,直至樊樊攘攘,小小精致水晶发卡在发中绰约,映着墨色发,个个晶莹饱满,远望,弧线流畅,却是只漂亮水晶蝶伏在墨发间。
阿衡望向镜中,只看到言希手,指节微弯,在发中流转成好看角度,气呵成,像他画每幅画,那样倾注灵魂,有新生命节奏。
然后,他容颜如雪,凝注成方温暖,是不受干扰完整,静立在她身边。
她无法抑止,眼角潮湿,心中有抵御和不平。
他为她梳发,想必是不忍看她邋遢。
关系吗?”
言希嫌弃地看看阿衡还未梳理黑发——“你至少要梳顺头发吧。”
阿衡刚睡醒,有些迷茫——“什?”
言希无奈,轻轻拍拍阿衡发——“过来,过来,坐这里。”
他在镜前拉把木椅,阿衡纳闷,坐上去,问他——“做什?”
阿衡微微笑,依旧山水明净,只是枝蓝田玉,做这山水画背景。
她下楼,却未见言希,电话铃声刚巧响,是思莞,问他们什时候出发。
阿衡张口,身旁,只白皙修长手抢电话,放在耳畔,声音平淡——“你们先走吧,和阿衡等会儿打去。嗯,有别要紧事。”
而后,挂电话。
可是,他这样心血来潮,对她这样好,让她眷恋,上瘾,又该怎是好。
他呼口气,像完成件作品,满意而带着审视。
少年笑——“阿衡,你今天,定要乖乖地呆在身边,别让别人拐跑。”
阿衡诧异,他却不知从哪里,取来个系着缎带方盒,微笑——“打开看看吧。”
阿衡解开缎带,微微皱眉——“言希,你知道,并不习惯辛德瑞拉戏码。”
少年拿出梳子,又从口袋中掏出把漂亮水晶发卡,含笑——“可能不如美发店好看,但跟着学好几天,应该不会难看。”
他反掌,把发卡轻轻合在阿衡手心,软软凉凉指温,轻轻划过她手心。
阿衡低头,浅粉色,亮白色,淡紫色,手晶莹剔透,哭笑不得——“喂,言希,你不会是想让戴这些吧。”
言希唾弃——“你是女孩子,知道吗?是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昂!专门挑!”
然后左手托起阿衡发,右手轻轻地梳下,浅浅弧度,缓缓动作,和他作画时,如出辙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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