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从第次见面,他就觉得程见渝特别冷,现在想来,不是冷,是淡,经历五年枪手生涯,部部作品署名他人,明珠蒙尘,人生暗无边际,任谁都会愤世嫉俗,郁郁不可终日,但程见渝好似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他眼睛是那样漂亮,没有任何痛苦痕迹。
除非他领悟过更大痛苦,比前途毁于旦更痛彻心扉。
刚才触碰是做个小实验,结果
程见渝笑笑,坐直身体,两手搭在桌沿,副认真听课好学生模样。
严融说道:“体验派优势是更能写出具体丰满人物,但劣势是如果没有体会过感情,就无法通过文字表达,猜,你问这个问题原因,是因为你没有体会过相知相爱感觉?”
程见渝只笑不语,单手拎起咖啡壶,严融眼神古怪,似是想到什,突然伸出手,手指倏忽相触,程见渝手如既往凉,他几乎是立刻松开咖啡壶柄,干脆收回手。
严融若有所思看看他,程见渝神色如常,似乎刚才只是幻觉,严融不动声色,为他倒上咖啡,不经意地问:“小渝,你有没有过种感觉,喜欢个人,但不想和其在起?”
入口咖啡酸涩,程见渝微拧着眉,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人?你这硬件设施可惜!”
“软件设施跟不上,吃不这碗饭。”程见渝脱掉厚重羽绒服,坐下来。
严融摁下服务铃,点完咖啡,依旧笑吟吟,“是不是遇到瓶颈?”
程见渝故作讶然,“严老师神机妙算,这都让您看出来。”
“说吧,帮你换换思路。”严融算解他,程见渝不喜交际,除遇到创作问题,真想不出约自己第二个理由。
像严融这种久经沙场,识人无数,心里门清,他叹口气,继续说:“因为对失去恐慌,压过对爱慕期望,有过这种体会吗?”
程见渝清俊脸上颜色清淡,澄澈眼睛眨不眨看着严融。
严融惜才,自己是个金钱里打滚商人,身文气全被铜臭沾染,所以特别看重清高孤冷,有艺术追求人,他不太忍心揭开程见渝伤疤,同时好奇心又很重,斟酌着说:“曾经看过本感情方面书,有个理论很有意思,作者认为人类爱情也会有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如果人在感情中受到毁灭性打击,或者巨大伤害,从此会避免深度亲密接触。”
程见渝笑下,脸平静揭穿,“严老师,你想说有情感ptsd。”
“这种心理疾病俗称爱无能。”严融慢慢地道。
程见渝肩膀松懈,靠在藤编椅背上,真挚地说:“严老师,想请教如何写相爱故事。”
严融微怔,慢慢打量他遍,正襟危坐,“直以来,演员划分为两种,体验派和方法派,体验派是指将自己代入剧情之中,体验角色喜怒哀乐,方法派是指通过技巧理解角色,从而代替角色表达情绪,认为编剧也分体验派和方法派,你是哪种呢?”
程见渝眉头微颦,侧头尚在思索,严融替他回答道:“以看你作品剧本,认为你是体验派。”
“从何得来?”程见渝问。
严融端起咖啡喝口,目光端量,混着复杂,“因为也是体验派,看你剧本时,你字里行间感受,也曾感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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