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岳明将酒杯搁在旁,展开手臂,程见渝轻轻拥抱,心里暖意融融,人生在经历突如其来脱轨之后,在这刻,终于回到正轨。
江衍点个餐空隙,回来看见大庭广众之下,舅舅和自家媳妇旁若无人抱在起,他剥颗戒烟糖压压火气,喉结隐隐滚动,大步走过起,“见渝,跟去吃长寿面。”
程见渝松开怀抱,温岳明眼底含笑看着他,彼此心知肚明这个拥抱代表段关系画上句号,从此之后他们是良师益友,是忘年之交,却不再有暧昧火花,程见渝让他笑不太好意思,轻轻点点下颚,跟着江衍去楼上酒店吃长寿面。
他感觉到江衍不高兴,脚踏进空无人电梯,江衍将他堵在角落,两手撑在光滑电梯壁上,眯着乌黑眼睛,眼神逐渐深沉,“和舅舅聊开心?”
“嗯。”程见渝点点头,眼神越过他,看着静止led屏幕,淡定提醒道:“你没按电梯。”
们在起?”
程见渝诚恳真挚语气道:“在多丹劫后余生,决定和他试试。”
“因为他救你?”温岳明捏着红酒杯手指轻微收紧,瞧见程见渝松散眉眼,笑着收力。
程见渝垂眼看着地毯,慢条斯理地道:“不是,在废墟里时,他说他想理解,想看看他有多理解。”
温岳明微怔,瞬间明白其中原因,第次见到程见渝时,少年表现出超出同龄人成熟懂事,他先入为主,自然而然认为这个少年天性早熟,成熟和懂事是生活赋予他馈赠。
江衍纹丝不动,嗅到程见渝嘴唇上香醇红酒味,属于温岳明标志性味道,深深吸口气,“既然互相不喜欢,你们抱来抱去有什意思?”
程见渝慢慢眨几下眼睛,欣赏江衍怒火滔滔样子,装作没听懂。
江衍逼近,瞬不瞬地看他,压着嗓子问:“你是不是还喜欢他?你该不会还把当……”
“没有。”程见渝适时打断他,猫下腰,从江衍手臂下面钻出去,摁下上行电梯,轻描淡写地说:“欣赏温先生为人,崇拜他人格,分得清这和喜欢区别。”
这是江衍第次听到他敞开内心谈温岳明,多几分安全感,但心口酸冒泡泡,试问天下男人,谁能容忍自己媳妇欣赏崇拜另个男人,那还
可是他没更深想过,程见渝身边没有父母依赖,有个年迈奶奶,不靠谱姑姑,所有人都在期待依赖他,却没有人想过这种成熟和懂事是装出来,个十几岁孩子模仿大人模样,担起家中重担,没有个人想过去理解他,解他。
温岳明半响没说话,心中既是感慨,又有些惋惜,他年少得意,青年失意,在别人眼中,他人生不断在走下坡路,个名校毕业,身世显赫贵公子蜗居在医院,每天开医嘱,指导病人,称得上无所作为,但他和江衍样,从不在意他人看法,有套自己处世规则。
他明白世界上所有道理,却不明白颗少年倔强心。
“小朋友,祝你们幸福。”温岳明低头嗅嗅浓郁酒香,单手举起酒杯,真诚地说。
程见渝低着头,嘴角隐隐弯起,白衬衣板正领子戳在脸颊边,还有些少年时期清朗模样,他看上去干净尘不染,抬眼看着温岳明,“谢谢,也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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