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晋王爷。董叔没告诉你?”裴钧淡笑着答,抬手推开他呿声儿:“哪个姑娘那宽肩哪,你娶吧。”
“瞧这嘴!”梅林玉连连抬手打自己大嘴巴子,“喝多喝多,这草民哪儿有命消受晋王殿下,修衣裳都是前世积福……”
“那衣裳你瞧没?”裴钧跟着他道往雅间走,“还能修不能?”
“瞧瞧,自然能修!这世上哪儿有不能修东西。”梅林玉随手招两人去备菜,客客气气替裴钧把门帘儿撩起来,“绣工倒寻好,丝线也都齐全,可哥哥哎,你让时片刻上哪儿给你找那多白鸭子呀?还有那上头药水儿,这你得问问老曹去!”
裴钧进屋坐在桌边儿,见堂生很快进来倒上茶,闲闲弯眼笑他句:“老曹还管鸭子?”
礼部事毕,裴钧又被鸿胪寺几个老朽寻去问国宴事宜,不知怎样熬到下工,出皇城已过酉时,见城墙头上飘着如雾雪,天际幽云转暗,行到司崇门,外头正停下架车。
车上丫鬟先打帘儿出来,再扶下个赭褂金钗貌美女人,女人又抱下个六七岁大男娃娃,替他整整身上小袄,这才直起身来。
时她瞧见裴钧,见裴钧也看着她,便微微诧异张张嘴,还未等说出话来,裴钧却已然收回目光继续往外走。
那丫鬟正向内侍递上腰牌儿笑:“今儿太后娘娘宣来瞧瞧世子,说要道用个膳。”
走过他们马车时,裴钧还听见身后有内侍奉吉:“瑞王妃安康哪!哟,小世子又长高,可同年前儿见着不样,往后该是年更要比年……”
梅林玉当即不负所望讲句荤话:“啧,老曹他鸡鸭驴兔儿什不管。”说完同裴钧齐大笑起来,被裴钧个爆栗敲在脑门儿上:“老曹玩笑也敢开,下回要叫他打你!”
梅林玉当即假哭着“哥哥饶命”作势跪地求饶,被裴钧扯过去坐,这时雅间儿帘子又打起来,息前吩咐备下菜竟已热腾腾地送入,梅林玉便又搓搓手站起来,亲自把样
别又说什恭维,渐渐走远也听不清。裴钧上停在司崇门外轿子,眼见着帘外铺地雪,倒还想起早上晋王打趣他事儿,便同轿夫讲:“送去梅少爷那儿吃饭,到你们就先回罢。”
轿夫袖手哈着白气儿谢恩,麻利儿起轿,盏茶功夫就将他送到西坊里最大酒楼子,名叫“半饱炊”。裴钧下轿子走进去,满眼雕梁画栋、宾客满堂,闹得同他记忆前世模样。
楼里堂生都认得裴大人,打礼说过吉祥话,溜烟儿便奔去二楼找东家。东家梅少爷梅林玉正在楼上陪人喝酒,闻声哒哒就跑出来,见着裴钧也习惯似,边下楼便边尖嗓子翘指头招呼裴钧道:“哎哟哟,哥哥你这负心汉,还有脸来呀!早上又是拿谁家姑娘白毛儿大氅叫修啊?你是真不怕伤心呀?”
听得裴钧腔浊气都被他逗笑出来,眼见他扭着腰板儿走到跟前儿,抬手就勾他脖子揉脑袋:“你这嘴里可积点儿德吧,没被拖出去砍喽!”
句话吓得梅林玉满脸酡红都白半儿,被裴钧夹在臂弯里凤眼睁,这才把嗓子抽回正道儿上,扭头粗声问:“怎?难道那衣裳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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