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伤要紧,姜越点头便路小心避着耳目,继续扶他回营地西南角帐篷,而此时营中大帐宴饮方毕,方明珏才回来,看裴钧居然和晋王爷道从外面回来,胳膊还受伤,不免脑子又乱又担忧,赶紧千恩万谢地把裴钧从姜越手里接过去,按在榻上就扒裘袍,拉起他袖子时还像个媳妇儿似地红眼问:“大仙儿你疼不疼啊,这这这那多血,怎受伤啊?”
裴钧右手挠挠鼻尖不大好回答,瞥眼姜越,见姜越正垂眸看着方明珏搭在他小臂上瘦猴爪子,心觉这要说是为救姜越挡下,姜越这武将王爷脸面日后可往哪儿搁?于是想想便道:“你也别担心,就是出去转转,结果给野猪拱下,还好晋王爷恰在,孔武有力、勇猛非常,两下就把野猪给制服,这不把给救。”说完就弯眼睛向姜越讨功似地笑:“这还得谢谢王爷。”
姜越闻言愣愣,见裴钧正冲他挤眉弄眼拨弄神色,这才明白裴钧是护着他名声,不免忍笑点头:“裴大人客气。”
方明珏已经熟稔地在裴钧行囊里翻找起药物,还很平常地问起“董叔还给你带荞麦枕头啊啧啧”,张脸上全是发觉同行旅伴被家中溺爱不齿。
帐子里小,裴钧伸腿就踢在他屁股上:“就带,你咬?你媳妇儿就没给你带吧,怪谁?”引方明珏低声嘟嘟囔囔起来:“怪你没媳妇儿!”裴钧便又踹他脚,“有也比你强,叫你找个药那多话,比老妈子还多嘴!”
矩矩、客客气气地向他点头:“历久未见,萧将军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
可这句话却引萧临几可说是冷笑声,只还碍于姜越在场,未有多言,仅仅疑惑地看二人眼,问姜越:“守军有报,说听见林中有猛兽嚎叫,臣正要带人去看看,王爷与裴大人没遇上什罢?”
姜越往裴钧面前更挡些,向他和善地微笑:“没有没有,萧将军挂怀。”
于是萧临再打量下裴、晋二人这对忽而结队古怪宿敌,却也没法说什,只好道礼告辞,走出两步还回头再看裴钧眼。
看他渐渐独身往营外走去叫人,姜越喃喃句:“萧临不是在漠北,几时回京?”
姜越站在边静静地看着二人斗嘴,时不时被他俩言语逗笑,也知道此刻裴钧已有放心人照应,他这外人便没待下去理由,如此也就出声告辞。
正要走,他又忽而想起事,便从腰间摸出个东西来递到裴钧面前,摊手,微红掌心里正躺着那棵被裴钧挖出来小野人参。
——竟然打场老虎他都没丢。裴钧忽觉姜越这*贼平日里险恶万分,这看竟又特别老实可爱,抬
裴钧还魂后还没分神关照过萧家事儿,答不出来,沉默中却见姜越拷问般目光再度落在他身上:“裴钧,你很怕他?”
裴钧赶紧昧着良心摇头。
姜越却学着萧临眯起双眼,现学现用地审视他道:“不怕你就不用躲。”
——是啊。裴钧心说:是不用躲,如果十年前没喝醉酒乱扒人裤子话……
“王爷别问。”裴钧赶紧打断自己不堪回首往事再现,也打断姜越探寻言语,“先回帐吧,金疮药和纱布都有,别惊动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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