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是避子汤还是什药,只要不能毒死人,你就得去刑部给她作证。”裴钧冷着脸将他从地上扯起来,微微俯身凑近他跟前,慢慢命令道:“既然你收她钱,如今就别想把自己摘出去,
好随行,便找方明珏来替他看着外甥,捏捏姜煊脸简要嘱咐两句,便匆匆赶去太医所在区域。
吴太医忧心忡忡地正从帐中打帘出来,见裴钧,眼睛都亮,急急就迎上来:“哎哟裴大人,这正要去找你呢。王太医几个刚被刑部寻去查药,听说是瑞王妃在汤里下药毒杀瑞王爷?这这这,这岂非叫——”
“也是为此事来。”裴钧强忍不耐,把他拉到人少地方,压低声音问:“吴太医,您过年时候给王妃诊脉,她身上究竟有什毛病,您又开什药给她?是不是让她磨成药粉就汤喝?”
吴太医惊:“莫非王妃是用那磨粉药杀害瑞王?”
“王妃是否行凶暂无定论,”裴钧双目紧盯着他,淡而寒凉道:“可如若不能证实那药粉无毒,那吴太医就定是脱不干系。”
吴太医登时腿都吓软,赶紧扶着旁木桩子坐下,放在膝上手都抖起来:“裴大人呀,那那那——那药粉确然是没毒,只、只是若要叫人知道那是做什药,这项上人头也样不保啊!”他忽而拉着裴钧手臂就扑通跪下,出口声音都猛颤着:“裴大人!您可得救救,是您当初要去王府呀,、只是想着家丫头明年就出嫁,想多给她添份儿嫁妆,也就收王妃节礼,这才……只是——”
“你先回话!”裴钧把抓住他手腕,失耐性声音狠厉而冰冷,字字道:“吴太医,叫你去,是去给王妃和世子诊脉调身子,你也告诉她别无大碍只需将养,可你开给她,究竟是不是养身子药?”
吴太医在他眼神威压下抖得更厉害,顿顿摇起头来:“不,不、不是……当日去,诊见王妃身上有伤,就猜是瑞王爷下手打,王妃要封口,也真不敢告人,便应王妃所言开些祛瘀膏和活血散给她,要走时候,王妃又留下,叫人封箱彩礼来,说是赏给女儿作嫁妆,只问……有没有能常服避子汤药……”
“避子汤?”裴钧闻言顿时怔忡,手上松,吴太医便脱力跌坐在雪地上。
“是,那、那是避子汤。”吴太医面上已是全然惨白和哭丧,此时自,bao自弃地抬手擦老脸上泪,继续道:“王妃说瑞王府干内眷都被王爷施,bao,就连小世子也不得幸免,故而她是再不想要生孩子出来受苦,就叫开些药给她避子……可任谁都知道,给皇家人开避子汤那岂不是约同于谋杀皇嗣?哪儿敢哪?可王妃又说自己已年老色衰,瑞王爷府中妻妾成群、新人常笑,也不差她人没肚子,此事绝不会被人发现……说着又更拿出许多金玉之物添在箱里,叫苦自己也别苦女儿,这老糊涂时鬼迷心窍,就——哎!”他痛苦万分地捂脸摇头,直是追悔莫及地哭起来,“开给她药是浣花草方,还为避人耳目才嘱她磨粉就汤,这便不必命人偷偷熬煮,谁知避来避去终是避不过,今日竟惹这样桩大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