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姜越讲出这样话来,忽而叫裴钧感到安心至极,此时正要出言感激二,却不料守军竟已跑来叫姜越前去准备行猎之事。
他这才想起昨夜方明珏说姜越是早就要随行去围场,说不定日到暮都不得遇见。
——所以,姜越应是特意抽早膳时间,又怕贸然去帐里会像昨夜般窘迫,才专程早来此等着他和姜煊。
“那先过去。”姜越匆匆回眼与裴钧别过,再叮嘱裴钧切勿拉弓骑马,见裴钧认真应,这才跟着守军走。
旁萧临听见这话,立马狐疑地凑到裴钧跟前儿:“你怎就不能拉弓骑马?你腰不行?”
临时忍俊不禁,要笑,却又想到裴妍此时身陷牢狱不可脱身,便又笑不出来,念及旧日情谊,不免也时隔久远地抬手拍拍裴钧肩头,宽慰他句:“往后让她自己出来带孩子就是,你也别多想。”
裴钧皱眉叹气应声,这时看眼身边姜越,想起问句:“晋王爷,您和萧临挺熟啊?”
姜越点头笑道:“不错。当年孤第次随军去北疆,正遇上边防吃紧,朝廷就抽调关西军救援,那正好是萧老将军部下,萧临便也在营中,曾与孤并肩作战七八月,算是同袍战友。”
“您还别说,”萧临笑着接他道,“王爷您别看裴钧现在这文官样儿,实则他当年本也要考武举,要不是他娘不许他参军,他就跟块儿拜到爹帐下,那咱们指不定能起上战场呢,他还做什少傅啊……”
萧临本只是顺口说,可这话却叫裴钧不禁怔,倏地便真由此回想到当初,只觉切也诚然如萧临所讲——要是他当年没有入青云监考学,而是依然和萧临起考武举、参军,那大约之后裴妍嫁人事儿不会发生,他醉酒扒萧临裤子事儿不会发生,和姜越彼此猜忌、暗中作对事儿不会发生,从翰林点去御前侍读事儿也不会发生,那之后切切顾此失彼或荒唐终……就都不会发生。
“去!你才腰不行!”裴钧把就将他推开,于此也不能解释,便只抬眼继续追送着姜越背影渐
原来不知时从不觉,命运竟在漫漫来路上有如此多暗藏迷云岔口,旦选路往后走,或然要到很久之后才会知道那岔口分割是怎样千差万别际遇,而到那时,人却是没有机会去重来次……
旁姜越正听萧临继续说道起刚参军事情,此时却见裴钧久久不语,不免眉头就轻蹙起来,先止萧临,问裴钧道:“裴大人可是还忧心王妃?”
裴钧回过神来,见姜越正脸关注地看着自己,忽觉心下突,赶忙扯出个笑来:“忧心归忧心,切后事却要等回京才可应对,是故,急也不是个办法。”
“不错,”姜越淡淡宽慰他道,“且覆水无收、奔马难回,过去之事挂心也无用……你便多往后看看罢。好都在后头,只要人还在,又有什不可改?”
这话本是说裴妍,可叫裴钧这再世之人听来,却又有些不同意味。时裴钧看向姜越,正巧见姜越也正看向他,那目光依旧是坦然而澄澈,如姜越长时以来每次回望般,不夹杂任何丝敷衍安慰和过度勉励,只像是陈述着个再普通不过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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