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都是邪灵通神玩意儿……青面黄毛黑角,那是粟克萨满。若是求他什,没命都会赔进去……你若要求个什心安,拜拜庙子也就得,千万别同萨满扯上干系。”
姜越未见他面色有异,此时便再度领他往内院走去,随意与他继续道:
“那大祭司儿子仗着权势,辱杀这萨满家几个女人。家里老萨满为报仇,便杀大祭司这儿子。大祭司怒之下抓这家人严刑拷打,又用压胜之术诅咒这萨满家,要让这老萨满给他为奴为仆世,并终身经历与他般无二丧子之痛……这说来也奇,从那以后,这萨满家里孩子竟真开始接连生病、遇险、夭折,短短七八年间,便死十个人……”
姜越话中个个“萨满”,叫裴钧听来心中沉沉,无心应话,此时跟在姜越身后,听姜越又道:“大军杀大祭司,是替萨满家解诅咒,让这脉得以延续,如此这家子便心怀感激。到大军开拔返朝时,他们竟路跟在队尾上,每日都为将士们祈福,替他们做事,为他们唱歌……夜扎营篝火时候,阿莲还送大串魂铃,说是能保佑小孩子。是故那魂铃便带回京中,后来分给皇孙小辈。”
说到这儿,他侧目看裴钧眼,淡淡笑笑:“此事,你不知倒也寻常。毕竟那时……你走在大军最前头,瞧不见这些。”
姜越步子顿,回过头来:“遇见谁?”
“个小姑娘,才从这儿跑过去。”裴钧打量着他神情,向他走去,“说姜越……你不会是在这王府里偷偷生个小郡主罢?见着她身上可有个同煊儿模样魂铃呢。那魂铃你不是只给皇孙?她也是皇孙?”
姜越听言愣,思索下,却似乎知道他说是谁,不由笑:“你说该是阿莲罢。那魂铃不是给她,反倒是她给。她不是女儿,是府中异士孩子。”
“异士?”裴钧眉心微敛,“什异士?”
姜越想想道:“去年赫哲战,你还记得曾领兵杀赫哲大祭司?”
此时二人已回到院中,姜越依旧无甚血色张脸映着午后日晖,颇有些憔悴。可他温和看向裴钧双眼,却极似元光七年初裴钧在赫哲议和功成后,于营地中见到他养伤时那样,平静而深沉。
在这样目光下,裴钧腔灌到嘴边话,忽
“自然记得。”裴钧对此记忆犹新,“那场叛变,据传就是由这大祭司教唆赫哲军而起,朝廷便拿这祭司作替罪羊,借此给赫哲王减罪,这才叫能坐下来同他们议和要银子。听说,这大祭司是赫哲带极有名望江神派术士……为人狠厉异常,最善诅咒。”
“不错。”姜越点点头,见他知道,便接着讲下去,“大军攻入赫哲后,派人查清确是他教唆赫哲生变,便料定此人必杀无疑,如此就先抄这祭司宗族,拿下他门上下百十号人。宗族倒,好些被他迫而为奴人便逃出来。这其中,就有你遇见这小姑娘家。”
裴钧问:“她们家……也是术士?”
“不。”姜越摇头,“他们应当被称为萨满。”
“萨满?”裴钧时心下剧震,耳边似乎即刻响起数月前崔宇曾对他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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