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愣,在他身后顿住,好笑地看向他道:“为何要娶王女?”
裴钧回头,醉眼睨着他,作寻常道:“就算不是王女公主,你做皇帝也总会娶妻生子,不然这皇位哪儿坐得稳?”
“自古从没有哪个皇帝是生儿子才坐稳皇位,更多得是被儿子赶下龙台。你读那多史,最该知道这是个歪理。”姜越浅浅笑,继续跟在裴钧身后,神色认真道,“倒不想辈子都坐在宫里。若真能成事,待安天下、定人心,过几年就禅位给宗室中可堪重用晚辈,不再管京中事。”
裴钧听言笑起来:“那你们老姜家究竟哪个可堪重用?你倒是说来听听。”说着他掰着手指,提三五个叫得上名字皇侄,姜越听来却眉头越皱越深,个接个摇头,倏地也觉出分好笑来,抬手推裴钧把:“别说,你这是存心取笑皇族,信不信治你罪?”
“这何得是罪呢?”裴钧摇头大叹,“七皇叔呀七皇叔,恕直言,您姜家儿孙如今是将养富贵,绣花枕头比可堪重任多得多,子侄辈儿早比不上头前几辈儿吃得下苦,这可怨不得朝臣开眼,当从宗室里头找找由头才是。”
无异议。
席过半,滕州李氏当家掌柜李顺安与姜越借步去边厅中说道商中之事,待姜越议完事出厅来,外头几人酒已喝完,走出厅去,但见白月已高挂天顶,华光似练,庭中不远外水塘边上,裴钧正身酒气,面衬薄红地负手立在丛竹影间仰头望月。
听闻脚步声,裴钧回头看向他,又微醺地晃着身子向道出来李掌柜拱手互礼。
李掌柜走后,姜越赶忙上前掺裴钧把,皱眉道:“怎喝那多?”
“同赵先生说到屈子,投机缘,便直受他酒,也不好推,就都喝。”裴钧摇头摆摆手,拉着他站直身笑,“李掌柜又同你说什?”
“话也不能这说。”姜越同他笑阵,静静仰头望月,萧然
姜越叹口气,由他执着手往内院儿走,也简述二李氏在滕州等地粮业和铁业,末问裴钧道:“白日京中送来什信?”
裴钧路陪他往内院走着,听言平平答道:“信有两封。其是礼部,说初九便是姜湛大婚,礼部上下已连同鸿胪寺、光禄寺备办上规制,不过是提前知会声罢。他们为倒不是公事,大半是听闻告病,才部上下递个折子来探探虚实、拍拍马屁,倒也没什打紧。”
二人走过园中拱石桥,裴钧步履闲散地踩过道中疏影,与姜越并肩前行,忽地想起那婚约之事,不免笑:“姜越,你知道?此番前来和亲哈灵族王女,实则是假。”
“假?”姜越眉蹙,细想下应是思及藩王与京中微妙不和,倒也信裴钧所言非虚,不禁叹口气,“就算是假,将错就错也是朝廷如今最好选择,否则此时若和藩王割裂起来,朝政就更要大乱。只是……藩王扇姜家脸,此事放在从前总是不可能有,如今却竟有,便到底是中原姜氏没落……”
裴钧也叹口气:“盼只盼这些个藩王还能安分到你上位之时罢,否则于们又是重险恶。到时候可不能让你也娶个假王女回来做皇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