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被他吻得满口染上酒气,那酒气直似丝丝火苗路燃进他胸腔里,把他腔中颗猛跳心烧得热烫,好似煮开在滚水里。
裴钧调换坐姿与他相对,微微倾身扶上他大腿,渐渐与他靠近,越来越近,又偏头再度凑去他唇边啄。此时忽听哗啦声,零星温热溅到姜越撑在石台边沿手背上,令他惊缩手回眼望去,竟见是裴钧从温泉池中提起坛酒来。
姜越微微愣,转眼见裴钧坐下,又从温泉池中摸出两个半拳大小白瓷酒盏,放在手边更高石台上。
裴钧揭开酒坛塞子,边往酒盏中倒酒,边低声说:“说来倒怪……俩认识这许多年,还真从未单独喝过次酒。每次坐在处,不是在宫里酒宴上,就是在别人酒宴上……故今日特地在此温壶好酒,请晋王爷同品。”
说完他放下酒坛,递酒在姜越手里,端起另盏与他碰杯,絮絮说起二人从前在每次酒宴上相互作弄和说不清误会。
:“蔡延竟收手?”
裴钧勾起唇角:“蔡延最大痛处,就是他那三个儿子。这许是他被咬得太紧,为求儿子活路,才不得不松松裴妍案子,来借此换取在蔡飏和蔡沨之事中为他转圜。”
姜越收起信纸递还给他:“那你怎想?”
“答应啊,自然要答应。”裴钧拿过信纸收入袖中,哼声笑笑,“眼下他既然让步,便也愿意让他步。只是蔡沨对你已起杀念,留是不可能留,便只能先放开蔡飏逗逗他。只要保出裴妍,便在蔡氏手中没有顾忌,到时候打个时差让裴妍先步出狱,便可毫无掣肘地把他家人网打尽。”
姜越听言,也觉轻松分,不免淡淡笑:“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好比安华公主当年诗会。”裴钧抬手干手中酒,虚眼瞧着姜越,再给自己倒上杯,“那时候是赶着去给你送书,安华公主却留坐,赏喝酒在屋子公主小姐里头行令,可把折腾坏。”
他抬手再喝酒,又倒出杯来,向姜越邪邪笑:“你还记得你那时候干什事儿?”
姜越也低头浅呷口酒,霎时辛辣醇香漫溢他口鼻,竟似叫他随着裴钧这话,回到当年在公主府中小酌时般,自然也想起当年情形来:
“安华皇姐那时是令官,你来,她似乎想作弄你,便总出些怪异令,任你对出来,又都说你违令,要罚酒,更是仗着在姑娘间罚你,你拉不下脸回绝,便罚就是四五杯。这几回下来,你脸都喝红,却脱不得身……”
“更倒霉是,站起来,还被人给绊跤,酒都给洒,全洒在安华公主身上,挨她通臭骂,在
裴钧手肘靠着身后石台,笑睨他问:“那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姜越点头:“自然算。”
裴钧听言便忽地将他揽进怀里,与他近在咫尺贴着鼻尖道:“那你该陪喝两杯,咱们庆祝庆祝。”
姜越气息微乱,勉力克制道:“你才喝不少。”
可他此时说什却都似琼浆玉露,惹裴钧这醉鬼凑上前浅饮,唇齿相贴间啃又咬,良久才松开他,半阖醉目道:“喝是喝不少,却次都不是跟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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