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裴钧略显出尴尬,笑笑:“蔡太师说笑。大家都是朝廷命官,
赵太保听言,坐下拾袖擦擦额角。闫玉亮从袖中拿出纸笺,读几个吏部拟出可堪尚书之职地方官来,内阁个个都摇头,不是说律学不精,就是说政绩不行,好容易有个为官三十年老巡按,几大学士又嫌人家年岁大。
蔡延半垂着眼,波澜不兴地理理衣袖:“看来时半会儿,还尚无合适人选。”
这时闫玉亮身旁吏部侍郎李宝鑫出列道:“实则还有人,闫尚书并未提及,下官却以为当作考虑。”
闫玉亮似是讶然:“何人?”
蔡延略微抬眼看向殿中,听李宝鑫抱拳低头道:“御史台断丞,张三。”
,淡然道:“数日前,司部以偷漏关税、行贿*员等罪查抄城南讼师曹鸾家,因获知其与梅氏漕运有所来往,而梅氏漕运事关军需、非比寻常,故眼下京兆司也将梅氏商号查停待整,梅氏自然无法交出调运文书。”
“查停?”赵太保似乎吃惊,“这是几时事?”
裴钧道:“今早。”
赵太保难以置信道:“裴大人,你明知月末是交替文书放粮日子,为何偏要在此时查停梅氏?”
裴钧奇怪:“违法犯事者自然是今日犯、今日抓,此事关乎国境边防,今日不查,还待何日来查?”
此话出,朝中静,下刻嘈嘈议论似河水漾开,内阁九座中从始至终未发言张岭也忽地抬头看向李宝鑫。
御史台列三人里,张三双目惊望向姜越,得到是恩师肯定目光。此时他颗心在腔中狂跳,听李宝鑫继续道:“张断丞律学稳重、出身世家,在御史台连破大案,实乃人才。”
“人才归人才,”裴钧出声,语气中有丝蔑视,“可张断丞年资怕是不够吧。”
李宝鑫正要接话,蔡延却已应裴钧道:“倘或年资够,其为人亦未尝可信哪。”
此言暗指崔宇之事,裴钧听来颇觉刺耳,虚目看去,只见蔡延鹰凖双眼正从老迈眼眶里直直望向他。蔡延道:“裴大人自己便是年纪轻轻入主礼部,如今怎又论年资定人才?莫非只有闫尚书提人选才是人选,旁人提都不算?难道说,裴大人是怕张断丞乱六部阵势?”
“你……”赵太保时被他这话给堵,愤然道,“这查抄提讯本是刑部辖下,京兆司何以作管?裴大人,你这分明是蓄意耽搁运粮时日!”
“赵太保可真是冤枉人。”裴钧吊眉哀叹声,扶着胸口条理分明道,“商家漕运本就是京兆司作管,若案子撞到京兆司下,司部还要转呈刑部,岂非更是耽搁时日?况且……”他边说边看向亲王座中姜越,“眼下刑部尚书缺失,人手不足,案件四散,效率低下,京兆司自理二,不也是替法司省力气?内阁若要让京兆不管此事,即刻择立刑部尚书才是当务之急罢。”
不等赵太保反应过来,闫玉亮先出列步:“裴少傅说得极是。吏部确已拟定几位尚书人选,趁此早朝,不如提给内阁听听?”
赵太保番准备好辩词被通抢白,忽地没用武之地,正要勉力应对,却听身旁蔡延意有所指地出声:
“看来裴大人与六部是早有安排,那就说来听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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