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面色变,脑中正在急速思索,张岭却已然转身指示他道:“老三,你即刻去密室取赤心玉符来,随去禁军营中调兵救驾。”
张三目光闪,强自沉着:“父亲怎能断定宫中确然生变?如若皇上并非身处险境,而是受人蛊惑诱张氏族胡乱调兵、以治叛乱之罪,那父亲此举,岂非正中*人之计?”
张岭冷冷道:“无论*人歹人,宫中如今异象定与裴子羽脱不干系,就算是计,张氏族又岂能置之不理?张家自开朝以来,无时无刻不与*臣歹吏相斗,到如今这代,朝政飘摇、少主危国,更当是等尽忠之时。裴钧大半已与晋王勾结,若此时不将他治下,等到晋王班师回朝,他便更有军力支援,那后果不堪设想。”
张三还想再劝,张岭却已敦促他道:“还不快去!”
见他心意已决,张三只好低头应下,转身前往北苑书房密室中,将镇放在楠木高台上赤心玉符取出来。
空空,讶然道:“父亲玉戒不见。”
张岭微微顿首,却纠正他道:“那不是为父玉戒,而是张氏族玉戒。难道你们忘它来历?”
张微从窗边折返,听言道:“自然没忘。当年祖皇爷开国平叛、御驾亲征,外戚却暗入宫闱、挟持太子,把控朝政、调换兵防。满朝上下都蒙在鼓里,唯有祖爷爷张津看出端倪,冒死入宫救出太子、拨乱反正,终将外戚乱党依法惩治。祖皇爷反朝后为嘉奖祖爷爷,昭告天下,封祖爷爷为恩国公,又因此事之中,唯有张氏族明辨忠*、惩恶扬善,祖皇爷便秘密赏给祖爷爷枚玉戒指和枚玉符。”
他说到此,旁张和接着道:“玉戒名唤碧藤,玉符名唤赤心,在张氏为官者中代代相传。此事唯有张氏族与皇族深知,严禁透露与外人知晓,从此便成为张氏族与皇族信物。祖皇爷驾崩前曾留下密诏,说‘玉戒转,忠*断’,诣在警示族在朝为官者,应严防*佞,为皇族恪尽职守、忠君报国,旦察觉有险,便能以玉戒为信,调动禁军之中‘赤’字营人马,以解燃眉之急。”
“不错。”张岭负手叹息,“而今朝中形势诡谲,那戒指早前已给皇上,以备不时之需,岂知今日面圣却知,皇上已然身处险境。”
半个时辰后,张岭带着张和与张三去禁军营中,将赤心玉符交给禁军统领常如信,带着“赤”字营千禁军急急入宫,并将其余人等发往京城九门镇守。
正此时,衣冠不整、鼻青脸
三子惊,张三道:“何等险境?”
张岭道:“近日来,内阁奏疏多有不达、不复,地方上疏审理却大多跳过内阁,由宫中批复后直送地方,三番五次入宫面圣,皆有内侍阻挠,好不容易见到皇上,皇上却答非所问、言不由心;再观朝政之中,六部分明已被皇上勒令清查,此举无非是要制裁裴党,可方明珏、闫玉亮二人却再次受到重用,又掌大权,如此想,皇上怕是已被*佞之徒控制,就连宫闱之中,也定有监视皇上人马。”
这言意有所指,张三听来已目含震惊,听旁张和问道:“何人如此大胆?”
张岭道:“纵观生之中,如此胆大妄为狂徒,只见过个——”
“那就是裴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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