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湛浑身剧痛,此时又急又怒,不禁拍床榻,颤颤吼起来:“裴钧给朕下毒,眼下他不在宫中,没有他解药,朕便会剧痛抽搐至死!你带兵围皇宫,裴钧眼线报出去,他怎可能再带着解药回来!你这是要朕命!”
“皇上恕罪!”张岭大惊,接连叩首道,“皇上稍安勿躁,老臣即刻令人捉捕那*人回宫,定能为皇上找到解药!”
姜湛眼底浮出恨意道:“裴钧狡诈至极,他知道杀他朕也活不,所以不怕朕会伤他性命。你们务必要将各方道路堵死,不准他逃出京城……你们,定要给朕活捉裴钧!朕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段!”
张岭应下,即令在场人马护卫大殿,并受姜湛之命,亲自带人前往忠义侯府。
他边匆匆走出大殿,边设想着裴钧动向,指点身旁张三道:“即刻下令御史台府役封闭京门,你速速回刑部调人,必要严控京关水路,严防裴钧借九门提督之便出逃。”
肿梅林玉终于暂时摆脱看守束缚,从梅家大宅里翻墙跑出来。他路从城西跑向城东忠义侯府,恰恰在经过城中大道时,看见列浩浩人马,正由张岭带头,亮牌子要入宫。
宫门守卫犹疑不放,张岭便令人捉那守卫,亮出玉符来,直说是奉先皇遗诏,入宫勤王。
“勤王”二字听在梅林玉耳中,直如声炸响。他顿时脑中急转,拍大腿:“坏!”说罢抓起衣摆便向忠义侯府狂奔而去。
当张氏父子与禁军人马突破宫门来到中庆殿时,姜湛已然毒发。此时没有裴钧解药,他浑身剧痛地萎倒在卧榻中,脸色惨白地抽搐着,在胡黎与周遭太医按压下刻不停地喘息大叫,额头渗出层层冷汗。
胡黎听闻外间传来呼声,还道是裴钧回来,心中默念句“阿弥陀佛”,急急走去看,竟见来是张家人,顿时整个人都吓愣在原地。
说完,他想到张三曾为晋王之徒,犹疑时,又向张和道:“玄同,你随他道去,若有什危急,也好有个照应。”
两炷香后,御史台府役并内阁下辖步兵营执事府官差,共计三百五十人,在张岭亲自携领下,如张灰黑巨网,迅速地笼罩忠义侯府。
当他们把裴府团团包围,高呼数声却无人应门时,张岭声令下,当先几个官差便抬脚踹开这座忠将之后偌大官邸。
官差、府役鱼贯而入,却见府内空空如也,直行到内院最深处,才见些杂
“皇上何在?”张岭质问他道,“裴子羽又何在?”
胡黎两股战战,几欲夺路而逃,这时却急中生智,料想自己并未在宫中,bao露过帮衬裴钧行藏,不免又硬着头皮咕哝道:“张……张大人您可算来,皇上……就在里间儿呢。裴大人早坐马车出宫,眼下……还没回来。”
“果然是那裴子羽!”张岭听马车之事不出所料,心中更是急怒,根本无暇顾及胡黎异状,当即带着张三、张和匆匆行到里间床榻前,只见姜湛正可怖地浑身搐搦着,显是忍受着巨大痛楚。
见张岭来,姜湛躺在褶皱满布锦缎被衾中,抖着嘴唇怒斥道:“张岭……你来得不是时候!”
张岭即刻携儿子与禁军人等跪下,叩首高呼:“老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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