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将方才护卫招上前来道:“你,即刻将这密信快马加鞭、原封不动地送去晋王手中。”说罢又招来身后副将道:“而你,等三字营人马集结好,便领他们前往宁城驻扎,务必要赶在姜越与裴钧相会之时奇袭而上,把姜越和裴钧项上人头都带回来给!”
副将与护卫即刻领命:“是,都督!”
“还有……”蔡沨看向他们,接着道,“你们给把裴钧挟天子、毁朝纲恶行昭告天下,他日姜越旦落网,也必要告诉他——他是被裴钧害,是裴钧为跟换家性命才送信出卖他!要让裴钧从此臭名昭著、人神共愤,要让裴钧人人喊打,人人叫杀!”
与此同时京中皇城里,姜湛在中庆殿内饮药无用,短暂遏制后再度毒发,在睡榻中偏头吐出口黑血。
恰逢张岭折回
片刻后,他深吸口气,艰难地将手中油灯放回原处,待匆匆回头走出底舱、回到石岸上,才将腔中浊气吐出来,对张和道:
“此船经检无恙,放行吧。”
此时此刻,批乔装打扮人马正在京城以北密林中驻扎,为首者身长貌伟、粗膀熊腰,正是在传言、官报中早已死透蔡沨。
蔡沨拉下面上蒙面罩,信步从安营扎寨人马间经行而过,仰起头,放眼望向京城方向,粗声粗气地四下指点着,招来个护卫道:“去,看看斥候回来没有!”
护卫即刻听令:“是,蔡都督。”说罢小跑着去。
涎,瞬间从姜煊指缝间滑落在密舱地板上,并且在裴钧反应过来之前,这涎水已从地板缝隙间滑落去底舱——
颗水珠从张三前方天花板上滴下来,正巧砸落在他皂色绣纹靴头边,在这寂静船舱中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声响:
“啪嗒!”
张三步子顿,垂眸看着那片滴落水渍,眉宇陡然锁起。倏地,他拿过旁木箱上油灯,高举起来,目光缓慢而紧张地想头顶望去。
油灯光晕时从木板间缝隙渗入,照入裴钧眼底。
不会儿,两个斥候随同这护卫策马赶来,直行到蔡沨跟前匆匆下马,跪地奉上枚竹筒道:“禀报都督,咱们埋伏在城南官道人马截获封密信,拷问信差得知,此信是要送往南地晋王军中。”
蔡沨听言,眉目动,即刻接过来展开看,只见竹筒中纸笺上写着行瘦劲却仓促字迹:
“蔡沨未亡,正携千军向京城而来;挟持之事败露,张岭威逼,京中不可久留。吾已如昔日所约,出京暂避,君得此信,速往宁城相会。裴钧字。”
蔡沨读完这信笺,眯起双眼道:“这字儿确是裴钧所书,看来他果真是与晋王结盟,眼下已经逃出京城……”
说着,他阴狠目色微微转动,谑笑声:“本都督与蔡家众沦落到如此田地,全拜裴大人照拂,今日既是有缘,便也合该帮裴大人把信送到才是。”
裴钧下意识抬手遮眼。
张三双瞳猛地缩,执灯手微抖——在这摇晃光线中,他看见头顶木缝间那道晃动影子。
时间他心跳如鼓。
这无声瞬直如千年万年,直到船舷外传来张和声音唤他:“见,如何?”
张三目色颤,回过神来,听言却并未移开看向密舱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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