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煊吓得惊叫声躲在御案下,直到看见那些形似土匪人大笑离去,才敢爬至姜湛身边,哭着问:“皇叔,他们是谁啊?”
姜湛恨恨抬手抹掉唇边血,咬牙道:“绝顶坏人。”
姜煊忽地握住他手,怯生生道:“皇叔,怕。”
他手指温暖令
裴妍扶着桌站起来,颤着嗓子道:“他也需要你啊。”-
京城之中,蔡沨攻入后与禁军纠缠数日,不惜死伤兵马、毁坏城池,终以火攻破皇城,并在京郊抓获沿密道出逃姜湛行,押回宫中。
他把姜湛囚禁在崇宁殿里,逼迫他下诏让援军退兵,接着,在占领皇城第三日,他迫不及待地登基称帝、昭告天下,更将父亲蔡延尊为太上皇,奉于皇城以北衍庆宫居住,赐三百仆从,令人日夜监视其行动。
蔡岚出入宫中常行探望,见老父世权臣,如今却沦为笼中之雀模样,于心不忍,问蔡沨何故如此,蔡沨却只道:
“爹太聪明,不得不防。”
说?”裴钧转头问她。
裴妍哀声道:“大夫说,他这喉咙已然坏,往后……是不可能再说话。”
“什……”裴钧颤巍巍倒退步,闻言只觉五雷轰顶。
他瞠目看着眼前仍在对他笑着梅林玉,瞬间,过往几年中梅林玉讲给他每句笑话、每句斗嘴都全数灌入他脑海,宛如滔天巨浪将他淹没。
这些过去让他开怀大笑,现在却让他双目酸,倏地落下泪来——
蔡沨继承蔡延多疑与阴鸷,身骨中流淌着被沙场洗练出残,bao。他清洗京中势力,收编军队,改换禁军统领,假意劝降不愿退军援兵,无果,便杀;他逼迫朝臣参拜,见张岭携干清流誓死不从,当朝便要举刀杀人,却为声名之故,被谋士劝阻。
他大怒,只能把张岭关入大牢、严禁探视,又毒打姜湛以泄愤慨,逼问裴钧下落,将裴钧斥为*佞邪祟,发重金悬赏其项上人头,令天下缉捕,若遇曾与裴党有关人等,亦都下令铲除。
京城中人心惶惶,朝堂上风声鹤唳,蔡沨却并不因此而止。
这夜,他因深怕姜湛纠集旧日亲信反扑复辟,而令人前往崇宁殿中,说要搜走姜湛宫中切瓷器、刀剑和纸笔,想令姜湛既无法反抗他,也无法联络外界。
姜湛与姜煊同窝坐在崇宁殿角落里,心如死灰地看着蔡沨人马如蝗虫般闯入殿中,看他们样样搜走他殿内所有可作武器东西和所有切值钱东西,当看到人伸手取走他桌上金鸡镇纸时,他忽地起身扑上去,却当即被掼倒在地,下腹吃重重拳,萎倒在地。
梅林玉这嘴是他安身立命法宝,平日里是最闲不住。他全凭这张舌灿莲花嘴哄得京城里头上上下下没人不喜欢他、没人不帮衬他,也全凭这张嘴把日子过得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叫亲朋好友都快活……
可从今往后,他这张嘴却再说不出话。
刹那间,愧疚宛似江河灌入裴钧胸腹,令他上前再度捧着梅林玉脸,艰难哽咽:“对不起……老六,哥哥对不起你……”
梅林玉拼命摇头,捂住他嘴,又极快地抬袖蹭落眼角泪,把抱住他,拍着他后背,喉中发出嘶嘶喑咽。
“裴钧,算求求你……你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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