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岭即刻否决:“不可!裴子羽架空皇权、篡改政令,自为官起便广结党朋、桎梏朝政,祸乱社稷长达十载,如此罪臣,当即刻缉拿归案!”
裴钧昂然立于殿门刀兵之后,听言笑道:“是罪臣,那犯这些罪人,不就都是罪臣?”
张岭愣,不及再说,裴钧已向后唤道:“好,那咱们今日就来清算清算,究竟谁才是罪臣。”
他说罢,身后晋王
在他们注视下,姜越走到大殿金柱后他历来所坐那张椅子中,端肃地坐下,在这排曾属于姜氏诸王,如今却只剩他人在座席位间,朗声开口道:
“皇侄英年早逝,孤深深为之扼腕,然国事为重,国不可日无君,孤身为世宗阁掌理之人,理当与诸位大人同商议,故此回朝。”
张岭听言,眉心微微皱,站起身来:“既是只为商议人选,王爷何以携领重军驻扎城外?”
姜越长眉微挑:“新皇初立,自古便是多事之秋,天下乱事方平,孤此举自然是为拱卫京师。”
张岭问:“那王爷意下,皇族中究竟谁可担此重任?”
巍峨城门缓缓打开,南城数万百姓夹道而立,翘首望向那逐渐张开铜钉铁门,神情谨肃,无人喧哗。
姜越着袭亮银铠甲,英武地立于纵列护卫之前,直等到大门完全开启,他才迈动双腿,丝毫不乱地步步走入这座阔别已久城。
百姓开始低声议论,争相上前看顾,在他们眼中,此时明亮天光下,姜越护肩上兽面浮雕纹路和护心镜上大小剑伤都清晰无比,宛如过往征战中功勋铁证,彰示着姜氏皇族自开国以来捍卫边疆、守护百姓天命之责。
姜越坚定威严目光直视远处高大宫殿,余光从夹道百姓身上掠过。在这刻,和煦暖风拂过他面颊,吹入他脖颈,这令他在此时日下忽有丝悲凉,心想这南来北往风,可曾也吹拂过征战开国先祖?可曾也吹拂过他先父?可曾也吹拂过历经万难才来到此处每个人?
他踏着皇城钟声迈上大殿,抬手解开系带,将头盔与佩剑卸下,同递给门旁侍卫。
“自然是晋王爷本人!”
殿门处忽而传来人声,众臣回头望去,只见殿外停驻晋王亲卫中,人揭掉头盔战甲,荡开广袖,行至殿堂之外,被侍卫拦下。
张岭定睛看此人相貌,难以置信道:“裴钧?!”
裴钧笑盈盈地环视殿中或生疏或熟悉张张面孔,最终目光落在张岭脸上,笑容收起些:“张大人,好久不见。”
“让他进来。”金柱之后姜越出声道。
殿中朝臣各自换过目光,个接个拾袍跪地,终齐声参拜:“臣等恭迎晋王回京!”
姜越只淡淡道句“免礼平身”,便信步走至大殿前方姜煊身边,抬起手,笑着摸摸姜煊头:“多时不见,煊儿长高。”
姜煊双目含泪,提袍跪在他面前叩首:“臣孙姜煊,恭迎叔公返朝!”
姜越忙把他拉起来,拍拍他后背,舒展眉宇:“太子殿下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这声“太子殿下”,令殿中朝臣无不相觑,又眼见晋王这和气神容,似乎是承认姜煊太子之位,并不像回京来兴师问罪、争霸皇权,心下不禁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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