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陪读书多日,今日换陪你玩玩。”
【拾肆】
皇上那时候想陪玩,估计是因他自己听见坊间乐事起天潢贵胄猎奇之心。
从溜出宫来,直到买馍馍吃饽饽时们都还玩得挺好,也还未有人从东宫追出来寻他,故他又叫带他去放风筝。
这可难倒,四下看着颇为难。
东宫亭廊错落蜿蜒,枫叶自成景,自那年秋日做太子侍读,也觉得自己挺松快。
可不懂为何太后在众小辈里单单点做侍读。
别人倒不说,至少沈山山学问在之上。
平日里不爱读书,不过因为怕爹打,便只将该看看看,其余概不多涉猎,故皇上背篇章有些连字儿都认不全,只管囫囵听着翻页,他竟也没去太后面前告发。
“你心里总像装着什事儿。”
【拾叁】
皇上是个皇上,是要比寻常人更捉摸不定些。
他从前还是太子时候就是这个性子。
做他侍读时他才十四岁,每日已然能将东宫殿宫人唬得战战兢兢大气儿不敢出口。
大约不天天去,感受不到他那份威压,故身边只有不大怕他。久后,渐渐在面前他发觉端不起什架子来,便也只好偶或同心平气和说道二,后来慢慢融洽些。
“你自己说会放风筝,怎又不知何处寻风筝?”他贵为太子跟着坐在道旁棚盖下,吃掉最后口饽饽拍拍手指,又挑起眉来笑话道:“你平日里风筝难道是太白仙君从石头缝里变?”
笑,那哪能。
风筝多简单,何须太白仙君来变,明明沈山山就会扎风筝啊。
大约是将这句说出来,下刻手肘忽然被人用力扯住,身边人脸上笑意丝毫都没变,可却忽然觉得有点瘆人。
他问,沈山山是谁。
也不知是哪回在亭台下背完什书,他抬手从手里抽走册子,忽而眸色深深看着,又瞥眼向爱看小宫女小太监,倒也不明白究竟在看什,不由问:“你不来东宫时又做些什事儿?”
能做挺多,走街串巷买馍馍吃饽饽放风筝玩蹴鞠斗蛐蛐儿,有时候还能去城郊学大人赌马,偶或买胜过几回,能多出些娘查不见银子,这时候便去寻摸个馆子偷偷喝点小酒,像是偷来顿为人不知快乐,同镇日拿国公府碎银子买吃食不同,这有说不出惬意。
他听后眉梢扬起来,笑话国公府小公子像个乡下人。
从前那时他不常如现在这般笑得像个皇帝,那刻他神容上冷峻线条柔和在秋高气爽和美日光里,笑意淡漠却深刻,竟就那看直眼。
他由着看会儿,笑意却更深,倏地竟将手里册子扔,提着袖口就站起来往外走。
多数时候,是去东宫听他背书。
他背时候会儿看书本子,会儿看院里宫女太监瞎忙活,挺自在。
有时候他自己背错停下来,都尚在出神。
往往此时,他都笑上笑,只径自拿过书去替翻页,又放回手里:“你这侍读,倒做得松快。”
【拾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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