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他那句怪
究竟是在怪什
。
那时候皇上代政，朝堂上要给他下脸子
多得是，单瞧着蹴鞠时候小皇叔和皇三爷就被他压着打，此时不知会不会同他不大对付。爹被招进宫里辅他理事儿，可外面又传爹要反，打皇上那儿看来，仿佛是该将扣下做质子稳住爹。
然皇上却同说，要不再回去，也好。
他那句也好，也不知是个什意思。
脑袋都想疼睡不着，只得爬起来打散打散精力，坐去桌上又瞧见沈山山没拿走西山杂话孤本儿，便打开封壳儿瞧瞧。
“都出来，应该就没事儿罢。”心里想起东宫事儿还有些怕，“太子爷也没说让回去，说不定得把这侍读换。”
沈山山闻言愣愣，脑子不知怎
转，竟问：“稹清，你不会在宫里遇上什事儿吧？”
惊，心道他这脑瓜好使得有些过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好着呢。”
沈山山瞧着，神色不大信得：“这就怪。”
“怎怪？”他这话说得背脊都有些拔凉。
【陆肆】
西山杂话那书，崇文书局从去年年下就说找出来，直在修补，这才让沈山山苦等老久。
沈山山那日走前问那书瞧没，讲市井事儿据说比陆显之写得还好，铁定能喜欢。
那时候每日就忙着瞎操心东宫事儿和爹，剩着就是跟大哥大嫂怄气，哪有闲工夫看书。
“那让你先看。”他竟然将手里那心心念念西山杂话给搁在桌上，只带上恩怨侠客情，还神叨叨说什“昭熙年孤本真找不着”，“批注是宋钊、王慧尔”，然后才欠欠地跨出门槛儿，人站在院儿里还依依不舍回头打望几眼儿，叫看完赶紧给他拿去，封壳儿都不准扔，他要留着。
书是本好书，可实则肚子里没两点儿墨水，从来也没什看书定要看孤本癖好，也就能照着大字儿把故事念遍，悲喜悲喜那意境儿啊角儿啊，图个乐呵罢。
花几钱
沈山山没答，只抬手在头顶揉，强笑道：“没什，你知道这是好就成。”
说完他冲挥挥手，又嘱咐道书事儿，就出小院儿走。
【陆伍】
沈山山那日话叫夜没睡规整。
细想沈山山言下之意，当是说东宫里理应将扣着，全赖生病躲过劫。可现下病好东宫没来要人，沈山山说这很怪。
他那几眼儿看得颇深，叫毛骨悚然，就跟他留这儿不是书而是他家闺女，动动那书就是禽兽似。
至于，打哈哈连送他出去都懒怠，只想回头钻回被里继续睡。
沈山山却又在院儿里忽然叫声：“稹清！”
没好气地靠在门框上瞪他，以为他又要说那书事儿，“书你真舍不得就带走，不然还没命看它就得先被你念死。”
“什好不都留给你，再舍不得又怎样。”沈山山也笑上自己，他又走过来静静嘱咐：“是要说你自个儿当心些别再病，最近段儿不大太平，谁动动都能遭皇上忌讳。今儿回去被爹打估计能有段日子不能出来，你心里也得有个数，怕你还没回宫宫里手就能伸你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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