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忍气依言站起来,还规规矩矩给那质子道礼,这才转身去旁边儿侍卫那儿找他们端来红蓝色绳子,惯性便挑起根儿蓝,却听皇上在后头又唤声儿,“稹清,今日`你系红罢
什面生红豆,这小子就是在笑爷脑门儿上疱!
从前随着皇上接见过他两回儿,觉质子这小子也就长得怏弱罢,不成想是个尖酸。现下听他这番腔子南海软糯,大老爷们儿说个话四音不分轻言细语嗲声嗲气儿,瞧着像舌头捋不直,听着就来气。
面疱多新鲜,就不信他琉球人都不长,搁皇上面前装什清净,找怼呢这是!
那爷就赏他顿怼。
岂知刚咬着牙搁下茶盏子要开口,却被边儿上皇上拉把:“稹清,你吃好就去系带,场上这就开。”
【柒玖】
坐去皇上身边,沈山山自不可能再陪,也有小皇叔拉他过去叙话,几人倒不再嬉闹,瞧上去同从前去学监里找沈山山玩儿时候所见监生清谈氛围有几分相似,竟是颇严正模样。
喝两口油茶看那边儿,是真不知道他二人是何时也熟络上,今日竟是小皇叔叫人去请他来。
不过沈山山熟络人可多去,这倒也不奇怪。
沈山山从小和性子不样,心气儿高,脾气乖戾,但他和气耿直,没什高门架子,加之脑瓜不错,也惯常笑脸迎人处事比圆融多,打小在京中小辈儿里人缘都是好。实则不同玩儿,他也多得是相熟好友,放到后头们入班为臣,二人官途上见得也都分出高下来,他谏言惯常在朝堂上呼百应,万事处起来门道多多,尤其同吏部关系挺铁,就连调职都是利落,而只能默不作声干些文书事务,谏言什当是能避则避,当不得大梁子,只因不屑逢迎,淌不来官场泥水。
膛子气没撒出来,被他这拉堵个实在,扭脸就瞪眼看他:“爷,——”
“去吧。”皇上落在肘子上手指微微收紧些,面上虽还笑,口气却是稳重。
他似在告诫什。
稍稍冷静下,这也想起琉球质子虽是讨人厌,可身份放在那儿还是个属国王子。他琉球附属来朝,虽此时是蹴鞠,但于皇上而言也算拉拢邦交好时候。
政事儿往后头走,大约根本帮不上皇上什,能做,不过是不给他拖什后腿。
这显在少年时候,竟也就如此分明。
从前听说小皇叔也爱同们个戏楼子看戏,大约趣好是相投,然入宫侍读年里头不见有空玩乐,只在宫里同小皇叔相互打杀打杀逗趣罢,多数时候还是跟着皇上瞎晃悠,与小皇叔顶多算个学友,从未注意真要有目地去结交,也不知沈山山与他相熟,算不算是为往后官中之事铺个路子。
也或者只是玩起来,他与小皇叔凑个沓子罢。
正杂七杂八想着,那时耳边忽有笑声将打断。放下油茶回眼儿瞧,是皇上同另侧琉球质子聊起什,竟似真正得趣儿,两人都笑起来。
见看过去,那质子竟笑得更厉害,拾袖口蒙嘴,露在外头双如丝眼目,说是看着,眼见却是还瞧着皇上轻言细语道:“稹三公子见笑,本王亦头回看见面生红豆之人,这是失礼,三公子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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