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登时后脖颈都凉透半截儿,下刻抬手就揪上小太监脖领:“别胡说!”
“没胡说!”小太监逮着揪住他手腕子,哭得吭哧打颤:“清——清爷,东宫里头
可听见这个更来气——他这时候能想起稹清,他早干嘛去?自个儿要娶媳妇儿就当是团屁,现下见不在又巴巴儿地遣人来叫回去,这京城里头就算养个外院儿都不带这埋汰人,他还是当朝太子爷呢!好端端国公府小公子又不真是他养条狗!
狗脖子上还给拴牌儿,这他娘连狗都不如。
“有什话不能明天儿说?”吊着眉头阴阳怪气,“太子爷不该忙着多看看选妃,深更半夜地同这侍读磕什?家里都睡下,这不折腾人。”
徐顺儿急急在后头拉把:“爷,可顾着礼数罢!”
礼什数,徐顺儿他懂个棒槌!扯回袖子根本不理他,正待继续多讽两句儿撒撒气,这时大哥却恰好披大氅走出来,脸惺忪地问怎。
【佰贰】
那是再寻常不过天。
只当自己吃锅儿喝酒蒙头大睡觉或许翌日由爹顿打,便浑身毛病都能周正,要回东宫也就是同皇上吵架事儿,再怎样就再说吧。
皇上学念是好,可没用,真斗上嘴他从来斗不赢。
徐顺儿给兜头罩上衣服拴上腰带环佩,瞥眼儿外头天还黑着,不知是三更还是五更,便实在冒火:“爷这不才出来,东宫能怎?”
再讽下去家里就得知道府上出这个分桃儿断袖,只好悻悻收气焰,扯好袍子别过大哥,心不甘情不愿地同小太监上车。
此时抬头低眉间寻思,却又道自己是三日都不曾见过皇上,也不知他这回去都猎着什,有没有什趣事儿,想来心里好似有块儿搔挠得痒,只恨这马车没生出对儿翅来好径直飞到他面前去看看,适才那大大方方撒泼架势也就不大摆得住,见着小太监和侍卫都道坐上来,马车也踱踱起行,忍不住就道:“那什……爷他没睡呢?都这时候,还,还有什话说……”
这好好儿句废话,说出口却叫那小太监瞪红眼睛,下瞬,他豆大泪珠子突然嗒嗒落下来。
傻眼儿:“你好好儿哭什啊?”
小太监拾着袖子揩脸,突然瘪嘴抽泣:“清爷,其实……其实是太子爷他行猎出事儿……”
“那公公不肯讲,只说有急事儿。”徐顺儿扶着踉跄出小院儿,院外国公府里些下人醒,披着衣裳出来看顾,立在廊子上举烛灯看就问三公子怎。
哪儿知道怎,跌跌绊绊终于穿廊子到大门上,皇上身边儿伺候那小太监果真领俩东宫常见侍卫等在那儿。
大梦给他们搅和也不耐烦,问他们这大半夜是什事儿。
小太监多半想着同皇上那事儿也不能真说出来,便涨红着脸,讳莫如深瞥眼身后跟着徐顺儿和门房,赶紧埋头指外头马车:“……清爷,太——太子爷回,就——宫里没瞧见您,让咱们来请——请您,赶紧入宫去见见,有……有话说。”
呵,原来是主子爷行猎回见被气走,紧赶着让人来接回去叙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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