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还不好生考学,都实在对不住他这心意。时想到这里,简直鼻头发酸眼眶也热,又愧自己笨得眼拙没早瞧出来,这时候想跳下车冲回东宫去谢个恩却也晚,国公府已至。
下车走进府,大哥正坐在前院儿里等,时见回府还红着鼻子,便五大三粗地慌慌劝道:“别哭啊小子,不就是去考个破试,考不上就算,啊,咱府里头什都不缺,哥养着你就是。”
就他那稀
皇上掐着下巴亲鼻尖儿,这才咬着耳朵道:“你给就是,现在赏你,谢恩吧。”
还谢恩呢,谢个棒槌。气呼呼抱着书就出来,手都不想同他招,直直走到宫门口去上家车。
徐顺儿赶车起行,心中恨恨,百般不是滋味儿,揪起那去而复返玉佩来瞧,正冒火琢磨着往后再不要送皇上什物件儿,然这看着看着,竟发觉玉佩上穗子是不样。
原玉佩上穗子是两股青兰丝儿编垂下,这看却变成宫里金线五丝纠,两股也变作三股,垂下来千百丝线飒飒抖落,迎着光好似暮色洒金河荡,真是好看又富贵。
整个人好似蔫菜逢春般个打挺,坐直起来细捏着那纠丝儿,发觉当中股里头还有根硬条儿似东西,扒拉开看,只见当中居然藏着串打磨成细珠蜜蜡,成色是好极,湛黄流光,上面还个个刻着字儿——
成。
就这闹腾着恭维着,焦头烂额地温书,东宫枫叶又水儿黄,好歹是临到秋闱日子。
秋闱是考三场,定在桂月里头初九、十二和十五,因当年监京城主场秋闱同考恰好是二哥,就必须避院去寿县次场参试,于是爹早在吏部替摘出日子来,也上告宫里暂休侍读之业,初五就回家。
临出东宫时候,心知至少是有大半月都不能再见着皇上,也挺矫情,还吸着鼻子想问他讨个信物来托平安。
皇上瞅着道:“不就是考个秋闱,你屋子里头哪样儿不是爷赏,随便儿挑样带走就是。”
“长安喜乐,子佩吾思。”
那字儿是魏碑,风骨熟得不能再熟,笔划里头折转细刻朱砂,好似是娇红春花印在秋叶,合着那句子低回婉转,漂亮得不像话。
看好半晌,是怎都释不下手,心里热得噗噗直跳,也是那时候才明白过来,人有时候当真矫情不得。
其实寻常即为信物,信物也是寻常,两样儿都是样儿珍贵,该惜福时候当惜福,真不该分那清楚,没得像这不知好歹,竟临走还同他怄气。
他从来不说话太多,却可想见他得多难受。
嗐呀,听得真是好气。他怎就不明白呢,这赏和信物分明就是两码事儿。
懒得同他瞎扯,夹着包书吭哧吭哧就出殿要走。
然转身他又把拉回去。
没来得及瞪他,他已经反剪双手将抵到朱漆大柱子后头亲,亲得飘飘然已晕头转向时候,迷迷糊糊只觉得腰带上沉沉,低头,见是他将早前给他那块儿稹家玉佩又系回腰上。
他竟将送他东西又送还给,这脸皮儿不知是拿什铁打,也忒厚,怄得眼睛都瞪圆:“哪儿有你这样啊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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